第八十二章 此恨绵绵（2 / 2）

好在即便如此与全体情感并列位于不同层次的理智同样有所保留，也因此徐靖这才没有不管不顾地再次发动自杀式袭击。

“以吾全部灵魂与汝立誓，今后此身为汝所有，无汝之许可，吾定不再夺。”已经将姿态放低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而即便是这样徐靖也依旧没有同意。

“大仇未报，汝安敢死？”清楚对方情况的士睺再度用言语刺激道：“天下诸妖如征税官、如今日暴徒者不知几何？汝就此一死了之，甘心否？”

“闭嘴。”徐靖终于开口了，仇恨之间亦有差距，在理智的影响下，徐靖本能地做出了权衡利弊的打算，而这正和士睺之意。

“我……同意。”曾为一体同魂的徐靖知道士睺为妖绝不言谎，因此他的立誓绝对可信，至少徐靖不认为宁可放弃杀敌机会也要公平一战的士睺会如此下作。

“大善！”大笑着再度用妖力将徐靖的灵魂连带那些已分解为碎屑的灵魂碎片一同融进自身灵魂，徐靖不再阻拦之下一切都显得如此顺利。

虽然这也意味着自己必须要将来之不易的身体拱手让出，不过他已经为此等待了数万年，耐心这东西他有的是。

最主要的是如今只剩下恨意的徐靖不过是一台杀戮机器，只要自己驱使得当，那这具身体迟早会再度属于自己。

一片死寂的冬露居所内，形如死尸的徐靖逐渐再度恢复了生气，只是再度睁开的双眼却如同莎儿初见时那般血红。

自从冬露救治后就恢复的眼睛令莎儿只当是寻常眼疾，只有徐靖自己知道这片血色正是当初死去亡魂的怨念。

自从遇见莎儿之前那样，他眼中的天地依旧是一片血淋淋的扭曲世界，无论几度闭上双眼，这抹代表着仇恨的深红永远死死包裹着他。

“呃呃呃……”从地上爬起的徐靖呕出一口恶气，由于士睺吸收的那些属于他的灵魂碎屑已经失去了情感的功能，因此填补他的灵魂如同白纸般一片空白，而积聚在他灵魂内的恨意也得以一拥而出将他全部的灵魂染上仇恨的颜色。

“呵，汝啊，当真不幸。”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因为誓约而无法插手的士睺冷眼旁观道，现在这副样子的徐靖对他自己而言简直可以说是最坏的结果。

捡起地上属于猪妖的双刀，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徐靖转头看向一息尚存的冬露，好歹有着六百年修为，就算受到重创也不至于就这么丧命。

而此刻的徐靖自然容不得作为妖族的她活下去，无论对自己是否有恩，现在的徐靖仇恨早已吞没理智，妖族，该杀！

将长刀刺入冬露体内彻底了结她性命的瞬间，徐靖感知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顺着妖识看去，在他血色的世界中只能看到那个因无知冒失令自己受苦受伤的妖怪女孩。

“是你做的吗？二狗……”

对方疑问简直是在侮辱自己，二狗是谁？不是自己杀的还能是谁？难道还要当着她的面再杀一次吗？真是愚蠢的妖怪，该杀！

眼看着举起长刀的徐靖一步步靠近自己，无法接受事实的莎儿近乎跌坐在地，本来听说村内的暴徒不知被什么人击毙她还以为危险终于过去瞒着好心的守卫偷偷溜到了冬露大师家中想确保她的平安，可结果却看到了眼前这令她心碎欲裂的一幕。

自己要死了吗？莎儿眼看着那长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