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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大会?”凌飞琼似乎听谁说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是中洲太羲城举办的斗法大会,每十年一次。”谢意浅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她,不紧不慢道:“每个境界,分在一组里,一共三组。”
凌飞琼‘哦’了一声。
同时她也想起来了,系统曾说过,那什么苍云老祖以前经常蝉联问仙大会第一。
慕少羽嫌他插话,瞪了他一眼,又看着师妹。
她被两道目光注视着,有些不自在,抬起筷子,笑道:“你们吃菜。”
一左一右俩人都很矜持,慢悠悠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凌飞琼知道风雪不常吃饭,但是慕少羽不动筷子,是她没想到的。
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吧。
俗话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们眼前的四荤四素,都是渔网里农修们辛苦劳动换来的。正好小二端来紫菜蛋花汤,她给师兄盛了一碗。
“师兄,喝汤,多吃点。”凌飞琼道。
她心里想的是,不要浪费钱……
慕少羽得意地端起碗,啧啧道:“有亲师妹真好,师父怎么没早点给我找个师妹。风老板,你说是不是?”
空气里荡漾着挑衅的气息,凌飞琼替她的师兄尴尬。早知道,就不带他出来吃饭了,事太多了。
她顺手给风雪也盛了一碗汤:“风老板,尝尝。”
谢意接过,瞧了她一眼,好看的眼瞳里闪烁着笑意,唇角也轻轻勾起。
他本就生得好看,眼里还流露着一丝胆怯,这样一笑,更像是被恶霸师兄欺压的小可怜师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慕少羽手里的汤不香了,他想,师妹这是色令智昏,他继续恶狠狠地盯着俩人。
凌飞琼又取了一双筷子。
她嫌这俩人不正经吃饭,轮流给他们夹菜。
一顿饭下来,就她累得够呛。
一碗水端平真难。
她有点累了,手一甩,将桌上的酒葫芦打倒。谁料,刚刚慕飞羽尝了一点酒,塞子没盖紧,清冽的酒水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袖。
谢意眼疾手快,用法光扶正酒葫芦,问她:“还好吗?”
“一点小事。”凌飞琼拿出帕子,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腕。
临渊仙境中,司空妄站在堆成小山高的红薯前,凝望着天幕。
仙境时而晃动,显然,仙境的主人在动。
他习惯了,也不以为然。
魔将信走了过来:“君上,您是在想凌波仙子吗?”
“本座才没有想那个女人。”他傲然道。
魔将信闻言,暗自一笑,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魔尊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挑明,只是隐晦道:“其实属下时常后悔,当年对双双太差了……”
司空妄皱眉,不太想听,但魔将信还在絮絮叨叨:“爱一个人,就要给她自由,不能强行夺爱……”
“现在是本座没有自由。”他凉凉道。
魔将信:“呃……”
他还没想好再说什么,清冽的酒水,从天而降,像雨水一般,淅淅沥沥落下。
“君上,天上下酒了!”
许多农修很久没喝酒了,听到信的呼声,都冲了出来,仰天欢呼。
只有司空妄一人不高兴,他眉头紧锁,在心里头想:这个女人,究竟在跟谁一起喝酒?
凌飞琼买了点熟食,又续满了酒,应该够师父饱餐一顿了。
天色不早了,这处集市离她的洞府不算近,她该回去了。
她想了想,问风雪:“风老板,你在此处停留几日?”
他闻言,浅蓝色的眼瞳里多了几分光彩,唇角勾起却又按捺住:“大概要一段时日。凌姑娘住在哪里?”
慕少羽在一旁又哼了一声,凌飞琼已经不替他尴尬了,她习惯了。
“就在北海边上,我有一瓶毒液,在洞府里,没带在身上。”她转过身,又回头,朝风雪挥了挥手:“过俩日再来找你!”
谢意看着她同那个剑修并肩离去,心情瞬间低落,他凝视着她的背影从街角消失,方才慢慢转身离去。
回北海的路上,凌飞琼坐在阿金的后背上,望着茫茫云海。
她忽然问慕少羽:“师兄好像很不喜欢我这位朋友?”
慕少羽踩着剑,腰间悬挂着两个大酒葫芦,他扬起眉:“对,我最不喜欢世家子弟,师妹你不知道,这些人恶心透了!”
凌飞琼疑惑:“怎么了?”
他盘数着这些年对世家的不满:“哼,他们占据灵脉,哄抬物价,霸道强权。他们瞧不起我们散修,处处压迫,我还是化气境时,跟师父没少遭他们的白眼。”
他心中有一口恶气,又刻薄道:“你的这位朋友风老板,一个大男人戴耳坠,打扮的那么妖孽,一看就不好相处。师妹,你做了什么欠他一万块灵石?是不是他坑了你?”
慕少羽还没等她回答,又拍着胸膛,大声道:“师妹,甭管过往怎么样,我是你师兄,以后我罩着你了!”
“不是这样……”
凌飞琼还未说完,偏偏阿金刚刚听见慕少羽说小兽医的坏话,有些不高兴,歪头啄了他一下。
“啊啊啊!”
金翅大鹏鸟可是猛禽,鸟喙可不小。慕少羽的腰被啄了一下,脚下不稳,差点从万丈高空掉了下去。
“师兄!”她急忙伸手拉了他一下,慕少羽当啷一下坐在了剑刃上,锋利的剑刃割破了裤子,险些到肉。
风吹来,两侧大腿凉飕飕的。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阿金怎么回事。”凌飞琼道:“可能是风老板曾经养了它半年?”
“我要离它远一点。”他晕头晕脑地坐着飞剑,捂着大腿,嗖一下飞远了。
耳边清净了,系统趁机上线:“啊,我可爱的宿主。”
“我可爱的系统,”她冷静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没有。”系统慌忙解释,看来它给宿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宿主可以考虑参加明年的问仙大会,不仅能够得到丰厚的奖品,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时候。”
“可以,我考虑一下。”凌飞琼对灵石还是有点心动的,她不能靠扒拉苍云老祖的遗产过日子。
系统放下心来,又试探地问:“您过两天,真要去找那个风雪啊?”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系统当然满嘴否认,它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担心恶毒男配搅扰了宿主的艳遇。
凌飞琼有些怀疑,顺便警告系统一句:“你最好没什么鬼主意。”
“当然没有。”系统连忙道。
“你也不要对我的师兄——”她话说了一半,想起今日慕飞羽的种种表现,十分怀疑:“你做了什么吗?”
“我没有啊,宿主,他终于当上大师兄了,那么兴奋,可跟我没关系。”系统欲哭无泪,终于体会到了被冤枉的滋味。
它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凌飞琼没有再追问。
系统松了口气。
它虽然看中了慕飞羽,但是碍于某种缘故,不敢对他下手。
苍天可鉴,这一切真的跟它没关系啊!
夜幕降临时,停云子终于吃上了久违的酒和肉。
师徒三人坐在海岸边烤鱼,凌飞琼顺便架起铁网,烤了两排扇贝粉丝。
海风吹来,停云子一边喝酒啃骨头,一边感叹道:“飞琼,为师怎么没早点遇到你呢!”
慕少羽忽然想到两年前他落入湖中时,师妹那时似乎就是孤身一人。
他好奇地问:“师妹,你为何在流浪呢?”
她坐在礁石上,淡淡道:“父母早年双亡,唯一的伯父想用我结交权贵,所以,我逃出来了。”
“谁啊?”慕少羽冷笑:“敢欺负我师妹,为兄替你打他!”
“中洲盛京城,凌天威。”凌飞琼摇头道:“不必了师兄,我可以的。”她已经是灵寂境修士,对付那个人,绰绰有余。
她暗下决心,所有欺负过原主的人,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凌天威是一个,南疆那些人,又是一个。
但是,还不急。
在修真界,大家的命都很长,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修炼、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