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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舒气定神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一只手。”

一只手?五千万?!

秦墨惊讶地看着人,他万万没想到,他妈今晚居然这么大方。

没过多久,轮到他们这桌,秦墨作为秦氏集团代表上台。

主持人微微一笑,对着台下一顿夸:“我们都知道啊,咱们秦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全国,包括但不限于服装、珠宝、酒店、葡萄酒等,像我们今晚喝的Perfume香槟,就是来自秦家的酒庄。”

接着,他看向秦墨,话锋一转,“那么问题来了,秦先生,你今晚代表咱们的秦氏集团捐多少钱呢?”

秦墨刚想开口,主持人忽然把话筒对准台下,“大家要不要猜一猜?”

话音刚落,台下起哄声一片,有人说四千万,有人说五千万,还有人说六千万,多少有点“报私仇”的意味了。

秦墨淡定地举起一只手,凑到话筒边,说:“五千万。”

“五千万?!”主持人惊了一下,“哇哦,秦氏集团捐款五千万,接下来上台的公司有压力了哦。”

秦墨快步下台,旁边几桌瞬间焦虑得不行,一个个都后悔刚才起哄了。沈雨舒每回参加大活动,固定捐款三千万,谁知她今晚竟然如此出其不意。

为了不丢脸,在秦氏后面的几家都捐了五千万。最后轮到陆氏集团,陆廷洲起身,正准备上台,忽然被人拉住。

他回头,看着座位上的二叔,微微弯腰,问:“叔,您还要加么?”

八千万够多了,加上之前青瓷的钱,已经破亿了。

再往上加,没必要。

陆景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跟他们一样,五千万。”

陆廷洲愣了愣,“好。”

陆廷洲上台说完金额,台下亦是一片震惊。他们完全没想到,最大款的一位,今晚居然如此保守。

陆廷洲回到位子上,纳闷地问陆景年:“叔,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陆景年盘着串珠,想着明天即将划走的五千万赔偿金,沉默了两秒,“大家都捐五千,我不想搞特殊。”

陆廷洲若有所思:“也好。”

捐赠结束,主持人吆喝捐五千万的几家上台领奖。

待代表们上台后,他拔高音量继续:“另外还有三位美丽的女士,她们分别是徐霜、洛诗晴和秦嘉。麻烦三位上台,和我们共同见证今晚的荣耀时刻!”

突然被叫到名字,秦嘉有点懵,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脑袋莫名有点发晕,看人有重影。

怕被沈雨舒看出异样,她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默默站起来。

沈雨舒:“嘉嘉,你能行么?”

“我可以。”秦嘉回。

秦嘉走上舞台,主持人又cue了一遍她捐五百万的事,打趣道:“各位,秦小姐人美心善,虽然她无意之中抬高了捐款门槛,但是我想台下的诸位并不介意,对不对?”

舞台中央的女人肤白貌美,穿着一身漂亮的礼裙,灯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跟天仙下凡似的。台下男的女的看都看呆了,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已经过去的事儿。

主持人又讲了几句场面话,之后,礼仪小姐拿着花束和奖杯上来,为台上的几人一一颁奖。

颁完奖要合影,秦嘉净身高172,加上八厘米的高跟鞋,站着比后面好几个男的要高,挡他们视野。

主持人咳了一声,没点破,默默给她调位置,最终,她被安排在两个高个子——陆廷洲和秦墨中间。

“一,二,三,茄子。”

“非常好,再来一张!”

台上合影,台下陆续散场。

沈雨舒借着拍照间隙叮嘱秦墨:“太晚了,我们今晚在酒店休息,我去办入住,等会儿给你发房间号。”

秦墨比了个OK的手势。

几分钟后合影结束,秦嘉头晕加重,她晃了晃脑袋,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她连忙拉住旁边的弟弟,“我有点头晕,你扶我一下。”

一只有力的手臂横过来,秦嘉挽住男人的胳膊,跟随他下舞台。

才下舞台,头顶响起一道极富磁性的男声:“秦小姐,你还好么?”

秦嘉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桃花眼,脑子瞬间清醒。

这是陆廷洲,不是秦墨!

她挽错人了!

“我、我挺好的。”秦嘉赶忙抽回自己的手,“抱歉,看错人了。”

说完,她拎起裙摆,一路小跑回去,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压惊。

心脏扑通跳动的瞬间,她的脸颊也在不知不觉中染了一抹绯红。

秦嘉垂眸,看着桌上盛着香槟的玻璃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她又又又喝错了!

怕酒劲上来又出糗,她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

秦嘉把手机装进包里,拿起手包准备离开,秦墨过来问她:“姐,你刚刚是不是拉错人了?”

“嗯,看错了。”秦嘉抿了抿唇,小声道,“房间号出了么?”

秦墨:“出了,我发你微信,门是密码锁,到时候输数字就行。”

秦嘉:“知道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

酒意微醺,秦嘉脚下一阵虚浮,快到卫生间时,她急中生智,说:“小墨,我的披肩落在草坪那边了,就在我坐的那个沙发椅上,你去帮我拿一下。”

“我就在这里等你。”

秦墨一口答应,反复叮嘱:“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走。”

秦嘉点点头,“好。”

待秦墨离开,她赶紧进洗手间,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捧了一抔清水洗脸。

出门前,沈雨舒帮她化了淡妆。这会儿用清水反复冲刷,妆成功被洗掉。

洗完脸,她顺手抽了几张纸巾,叠起来用水沾湿,擦拭脸上的水痕。

做完这些,秦嘉走出洗手间。

她在门口站了没多久,熟悉的眩晕感再度出现,让她蓦地想起初到人间的那天,也是一阵眩晕,她从树上摔下来,从此失去了她原本的考拉身份。

秦嘉越想越心塞,她拿着包往有风的地方走,试图让自己心情好点儿。

走着走着,不知从哪儿飘过来一阵清新的木质香,像是树叶的味道。

秦嘉循着那气味往前,不知不觉撞到了什么。她晕乎乎地抬头,眼前黑影晃动,像是被风吹乱的树影。

原来,她撞到了一棵树。

秦嘉伸手去抱树,身体贴住树干,不安的心一点点落定。

好舒服啊。

果然,她天生属于大自然。

她在心底想。

而此时,被她抱住的“树”尝试着动了动,结果被缠得更紧。

陆廷洲垂眸,定定地看着秦嘉,心情无比复杂。

在宴会厅时,她避他如蛇蝎,仿佛见了瘟神似的拔腿就跑,现在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紧紧抱住他。

她到底在做什么?

陆廷洲站在原地,根据他的情感经验思索了一番,最终得出了结论——

她应该是在追他。

“欲擒故纵”这种小把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陆廷洲想着,好看的薄唇轻轻勾起,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意散出来。

夜色深沉,月亮从云里探出头来,朦胧的光线晕开,宁静而美好。

秦墨拿着秦嘉的披肩原路返回,到了洗手间门外,四处张望没找到人。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依然没有回应。

四下无人,左右两边的走道空荡荡的,风穿堂而过,卷动墙角堆放的背胶海报,发出飒飒的声响。

秦墨仔细回想走前秦嘉的状态,她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双颊染了淡淡的红晕,跟昨天醉了酒的状态有点像。

难道她偷偷喝了香槟?然后酒劲上头觉得室内闷,去外边吹风了?

想着,秦墨迈开步子往前走。

拐过转角,门就在眼前。这时,他的余光不经意瞥到一抹亮色。像是裙摆的布料,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嘉的裙子就是这个颜色的。

秦墨停下脚步,循着亮色找过去。他走到休息室,推开虚掩的棕色木门,提着的心在看到秦嘉的瞬间回落。

她不知道从哪儿拖了个假人模特,靠着人家,当树一样抱着。

秦墨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去拉她,想把她从假人模特身上拉过来。

结果,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挡下。他怔愣着抬眸,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冷淡疏离的眼睛。

秦墨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人不是塑料假人,而是陆氏集团的陆少——陆廷洲!

秦墨跟陆廷洲有过几面之缘,今天算是第三次见。

传闻中此人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另外,他还听说陆廷洲不近女色,并且尤其讨厌故意接近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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