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幸福的定义30（2 / 2）
“怎——”震动越来越强，就连牙齿都相互碰撞。
“好像有不得了的东西来了。”崔元修穿过人群，来到村长面前，身后藏着一个小女孩，“崔珂，照明！”小女孩站出来，将魔杖拿在手中，随着魔石里的法阵发动。照清了远处的庞然大物，是一头巨大的野牛。
“分散开！准备战斗！”崔元修挥手，指挥众人到各自的位置。村长也想起了慕容和他说的话，现在是身为村长的他做选择的时候了，村子——命。
“还不清楚情况，先侦查一下吧。”村长回到屋子。
人已经分散开，没有听到村长的话。村长推开床，找到一个刻好印记的砖头，从地下挖出一个箱子。小心搬出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取出一个盒子。
“这次也要安全的待在我身边。”将盒子用布包裹，然后系在胸前。拿出箱子底下的剑，两只手不住地颤抖。“已经拿不动了吗？”最后把剑放回箱子，又拿出来。
“有谁需要剑吗？”老头关上门，路上空荡荡的，一些房屋早已倒塌。森林口传来厮喊和震动。村长慢慢走过去，看到鲜血和肉糊，以及那个庞然大物，硕大的身体将森林压在身下。周围的人就算是拼命去阻止，对于野牛来说，只是擦破皮。崔元修将两支毒箭射向野牛的眼睛，只是碰到了野牛的眼皮上，然后掉落下来。
随着野牛不断践踏和冲撞，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人。但是这些人都身手矫健，没有办法继续减员。看着这些跳蚤一样的东西四处乱跳，想到就是这些虫子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气愤地怒吼。强大的音波将周围的人耳膜震破，鲜血从耳朵里流出来。突然失聪让一些人有些措手不及，被野牛践踏的气浪吹翻，昏了过去，至于是否成为肉饼，全凭运气。崔元修抓住时机，将一只毒箭射进牛的眼睛中，实则是被快速关闭的眼睑夹住。
村长看到如此惨状，眼睛通红，血泪从眼睛中流出，也拿起剑向野牛冲去，只是刚走几步，腰部就传来剧痛，接着就是无力，软弱。只能放下剑，看着晕倒的村民，慢慢走过去，先将较近处的村民拖到安全的地方。
慕容站在一个树顶，“你现在会做什么选择呢？”
“啊———”头里好像被钉了一个钉子，慕容蹲下捂着头，一句话飘到耳边，“时间不多了——”
野牛这边的战斗也快要结束了。野牛休息，恢复体力。40个男人现在只剩下5个还在战斗，都气喘吁吁地看着野牛。村子将救出的16个男人一个一个拍醒，然后让他们去保护逃往远处的女人和孩子。屈服在现实的残酷之下，男人们拿起武器，拖着疲倦的身体，向村子后面缓缓移动。老头也跟上，又转身向另一处跑去。年老残破的身体仿佛又一次年轻起来，跑到屋子下，朝着慕容大喊：“你一定知道什么！你是不是可以解决！求求你，帮帮我们！”老头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将头磕破了也没有停下。
慕容跳下来，看着老头，缓缓问道：“为什么不跑？想要战斗的人就让他们战斗就好了。”
老头停下来：“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是我也要为自己的身份负责！”手在空中一挥。
“但是大道理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行得通的。”慕容走开。老头绝望地看着慕容，然后向远处跑去，“扑通”，倒在地上。
慕容走到野牛前面，一拳，一拳将野牛打爆。鲜血四溅，存活下来的几人都变成了血人。在他们眼中，一个黑影闪过，庞大的野牛瞬间爆裂开。
“赢了！赢了！”
胜利的呼声过后就是沉重的悼念了。
崔元修看着浮在空中的慕容，不清楚是敌是友。低头捡起一张红色的纸，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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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
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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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团团肉末，只能从中找到黏糊糊的个人物品。突然，崔元修看到一根木杖，和周围破碎的魔石。跑过去蹲下，在周围找到了自己送给女儿的项链。
“啪嗒嗒”
链子掉在地下，心中的某个东西也碎裂开。
“啊~”崔元修看到自己的眼泪掉下，滴落在地上。拔出一只弩箭，涂上了毒药，插在身上。慕容抓住崔元修的手，“没有你，活下来的人怎么办？”
崔元修身体软下来，瘫坐在地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都会死亡！”崔元修重重捶打在地上。泪如泉涌。悲伤过后，擦干眼泪，慢慢站起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村落修建，保护孩子们！走吧。”崔元修向前走去，但是没有人跟上来。回身看去，其他人都瘫坐在地上，一些人尝试站起来，没走几步又倒下。
崔元修只能独自前往。慕容也早消失不见了。
突然，崔珂出现，慢慢走过来，身旁站着慕容。崔元修跑过去抓住女儿：“你，，，你去哪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跪在崔珂裙下，眼前逐渐模糊，嘴角流下液体。
慕容走过去，将躺倒在地的崔元修合上双眼，伸手去拿背后的弩枪。
“就是他！”一个男人指着慕容，转身招呼，又跑过来几个男人。慕容没有拿上弩枪，消失在崔元修身边。崔元修被扶起来，七窍都结了黑黑的血痂，脸上的笑容让众人不寒而栗。
“让开，让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两个男人搀扶着村长走出来，村长挣脱开，没跑几步就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挪步到崔元修身边，抱起崔元修的头，将面容整理好，擦去嘴角的黑血。在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人也走到崔元修身边。
“他——”一个人想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但是被旁边的人抓住手。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慕容是好是坏，村长在犹豫。是作为一个坏人被村子世代仇恨，激励孩子们去修行去变强；还是作为一个好人，给予村子一个虚假的保护神；还是选择遗忘，埋藏在时间的长河中。是利益还是道德。
“先把村子建好吧，顺便将怪物残留的身体捡起来。”村长指挥一个人将崔元修和身体完整或者可以辨识的人先埋葬。又找来孩子和女人一起捡起地上还可以使用的用具。
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熟悉的东西，只是不希望出现在血肉中。
“是那个男孩干的吗？我记得他的摸样，我可以画下来。”递给慕容烤串的女孩抓住村长的裤子，拉扯。
“先把村子修好，之后再说。乖~你先去找妈妈吧。”村长蹲下来摸了摸女孩的头。
“我。。。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嘤——”女孩抽泣，不停地擦着泪水，双袖浸染泪水。
“先回我的屋子吧，大家都累了。”村长站起来领着女孩走了一段路，事情太多，没办法送进屋。女孩进屋后，就将慕容的脸和大致形体和一些信息记录在一张纸上，因为过于悲愤，倒在了地上。
慕容从屋子里的黑暗中走出来，拿起画像。
“画得不错嘛。”
“是爸爸吗？”躺在床上的男孩看着慕容的背影。
“这就是因果吗？算了，就这样吧。”慕容将画像放下，转身朝门口走去。那个男孩跑过来，只抓到了慕容的影子。
“爸爸——”男孩又睡倒。
一个男人看到睡在门口的男孩，将他轻轻抱起，放回床上，关上了门，又加入到房屋重建的队列中。
村子经过2个月的重建，已经恢复了一半规模。但是人口锐减，是不可避免的。缺少战力，能否在森林之中或是在强盗的劫掠中活下来都成了人们心中的阴影。
“只能进城了吗？”村长回到屋子里，看到了桌子上慕容的画像，分明是一个小孩。拿着画像躺在床上，“没想到我这个快要进土的老头还要进行选择。或者——”村长站起来，推开门，“把秀兰叫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推开村长的门，走进来。
“找我什么事情。”扶起眼镜。
“有个问题和你商讨一下。”村长将画像翻转，向秀兰讲述着关于慕容的事情。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是吗？”
村长什么都没有说。韩秀兰继续分析：“这就表示并不能轻松找到他。所以对于村子来说，一个目标很重要。是那个男孩？还是一头找不到踪迹的野兽？对于我们来说，答案很清楚。当然是有画像的男孩更容易让人信服。但是这样的坏处就是孩子们甚至大人们会因为这一次事件而排斥外人，甚至心理扭曲，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如果放弃村子，去最近的黑铁城。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在物价高昂的黑铁城只能作为奴隶一般的存在。可能需要几代人，才能在黑铁城拥有自己的生意。自己的立足之处。”
“我的建议是，慕容将怪物引到这里，杀害了父母，我们要顽强的活下去，将这种邪恶行为毁灭殆尽。这张画像再进行一些修改，让他们更难以认出。”秀兰站起来，走向屋外。
“最终还是要村长做决定。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村长又躺下，看着这个男孩，“也好，就这样吧。”村长站起来，想起了慕容问自己的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了。
老头推开门，加入进重建村子的队伍当中。
夜晚，广场或者说村子中央的空地，村长站在中央，拿着修改好的画像，讲述慕容的邪恶行径，以及看似无邪的外貌下隐藏着怎样的黑暗。犹豫之后，喊出：“强大起来，孩子们！让这世界变得更好！将邪恶行径消灭殆尽！”大人们知道话的意思，慕容是敌人。孩子们听不懂大道理，只知道是画像上的男孩害死了爸爸。
接着村长宣布将会有一次进入黑铁城的货车，想要进入黑铁城的人可以一起去。之后村子也会拿出一部分建设资金来支付进入宗门的费用。那些年轻的人都热血沸腾，自己也可以成为修者了！大家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只有一个女孩还攥着拳头——那个递给慕容肉串的女孩——因为慕容没有及时救助而失去父母的女孩——白莹，死死盯着画像。
村长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修改将女孩的错误改正。画像上，就像是慕容的脸印刻在上面一样。这个改动会让白莹与慕容相遇，发生碰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