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开元境26（1 / 2）
古玉心头一怔，他没想到林战天开口就是这么直接地问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站在原地看着对方。
林战天见状，点点头，说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她没有这个命，所以她失败了。”
说完这句话，林战天脸色复杂地看向那个他曾多次仰望的地方，似是怀念，也是敬佩，又是释然或是情愫?
古玉好像看懂了林战天的心情，又好像模模糊糊清不清楚。
林战天再次看向古玉，语气亲和，满眼的温柔，说道：“你想知道虫帝的来历吗？”
古玉连连点头，他对这位虫帝很是好奇。小时候虽然在族中的废旧藏书馆中看到过这位虫帝，但可惜那份资料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实在是太过破损。除了知道虫帝的一些大致信息，其它的就一无所知，自她在大陆上出手灭掉那三个势力之前的事迹，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此刻有人愿意说出虫帝的事，古玉自当欣喜万分。
林战天微微一笑，盘膝坐在桌前，给古玉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拿起一杯，轻抿一口，陷入了回忆。
“虫帝，其实是个爱哭的小女孩。”
林战天的第一句话，就让古玉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战天，苦笑一声，心中暗道，如此霸气的人物，万族来朝的帝王，在您老口中就是一个爱哭的小姑娘？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来虫帝是一名女子啊，那可真是了不起啊。古玉心中对她的敬佩又更加深几分。
林战天自然看穿了古玉的心中所想，脸上面带笑意，知道虫帝真实身份的人本就不多，就连当初跟随她的八王，在最后一战来临之前，也不是都知道虫帝的身份的。想来就算是在当时，将虫帝的身份传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威震八方的虫帝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爱哭的小女孩吧。
“当初，我和她，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我们两家分别是一座小县城中的第一第二大家族，并且家族关系密切融洽，因此我们两人自小便一同玩耍，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心性软弱腼腆，平日间受到其他家族子弟欺负的时候，她就会躲在我的身后，小手拽紧我的衣角，小声抽泣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会嫁给我，我们会生几个健康的宝宝，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此时的林战天满眼温柔的回忆着，脸上洋溢着对幸福的向往。
“我们两人天资皆不错，自从可以修炼时，便早早地拜在一个还不错的小门派。身为门派中的核心弟子，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是惬意的，平日间修炼之余，便一同游山玩水，那时是我们最快乐的几年。”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我们准备谈婚论嫁的那一年，她的家族发生了变故。也就在那一年，一切都变了。”说到这里，林战天的脸色一变，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肃立起来。
“当时我们正从山中历练出来，那个时候，我们正兴高采烈地想要回家，商量着婚礼的事宜，一封家信，打破了我们所有美好的幻想。”
“那份家书来自于她家，说的是她哥哥在外游历，满身伤痕地回到了家中，家中唤她回去看望。收到这份家信后，我们俩自当是立即收拾东西，快速朝着家中赶去。”
“赶在半路的途中，她又收到一封家信，信上说她哥哥没事了，只是逗她玩而已，叫她不必赶回，安心在宗门中修炼即可。正当我们两个都摸不清头绪的时候，我也收到了一封家信。信中告知我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回家，特别叮嘱我要看好了她，绝对不可让她回去。”
“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她的家中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可惜，我的神情被她察觉，趁机夺走了我的信，随后她便也知道家中一定是发生了变故，于是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
“如果当时，我能拦住她，不让她回去，那就好了。”林战天一脸懊悔地说道。
“我们连夜赶回了家中，这才知道，她家已经被灭了门。在他哥哥回来的第二天，一群黑衣人来到了她的家中，个个都是高手。当时我们整个县城中，除了我和他，实力最高者不过是我们两家的族长，也就是我和她的父亲，当时都在玄慧境。而那群黑衣人，个个都是三知境界，领头的甚至是个尊者，这也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如此一股实力强大的队伍，覆灭她的家族，简直毫无悬念，即便是灭绝我们整个县城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她回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崩溃倒地，昏迷了七天才醒，自此便整日昏昏沉沉的生活在我家中。可有一天，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知晓了她生活在我家中，于是那一天夜里，那群黑衣人再次到来，只不过这次他们来的是我家。那天夜里，火光冲天，血色漫天，我家受到了和她家一样的遭遇。她被当场带走，我则死里逃生，假死在死人堆中，逃过这一劫。”
“后来我浪迹天涯，想要寻得她的下落，想要了解那群黑衣人的身份，想要报仇雪恨。在我寻得这些快要癫狂，在最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娘子。是她带我脱离了颠沛流离的的生活，我在她的影响之下，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于是便有了你兄弟的林家。”
“可惜我娘子自幼便体弱多病，在为我诞下子嗣之后，不久便离世而去。我为了我妻子的夙愿，决定放下心中的仇恨，好好地生活。”说到这里，林战天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表情，显然他最后还是违背了他娘子的遗愿。
“可是我不忍看她一个人去面对。”林战天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有些激动。
“后来的一天，我遇到了她，准确的说，是她来找的我。”林战天激动的情绪平缓了许多。
“当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别提我有多开心了，虽然她当时戴个面具，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我们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一路上，我一直在幻想着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当她摘下面具的时候，我震惊了。”
“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了一幅满脸伤疤，面皮苍老得如一个八十岁老妪的脸。”林战天说着，泪水从眼角流下。
“我好看吗？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我激动地看着面色苍老的她，颤抖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我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她，却被她躲过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色一变，一副毫无表情的寒冷状。”
“她告知了我那夜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我也从她的口中知晓了那群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哥哥，无意间窥探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这片大陆的惊天大秘密，那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想要掌握这片大陆的外界之人。她的哥哥在一次探险中，无意间偷听到了一群人在议论此事，于是便知道了这片大陆的秘密。而那群人在寻找一卷功法，那卷功法不是大陆上的产物，而是来自于外界。”
“没错，正是那个外界之人所在的外界中的功法。”林战天看向古玉那两眼放光的眼神，肯定地说道。
“那群人知晓外界之人的事，也明白其的强大，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了解到这片大陆上有来自于外界的功法，他们认为那个人之所以如此强大，必然是因为外界功法与大陆上的功法不同所导致的，所以那群人就在寻找这套功法。而他的哥哥因为偷听到了这些事，对这卷功法也是眼馋，于是暗中跟随那群人，最后他居然真的伺机在那群人的眼底下将这卷功法弄到了手。”
“然后他哥哥在那群人的追杀下，逃回了家中。可结果第二天，那群人的长辈就带来一群人灭了她家，可却并未找到那卷功法，出于某种忌惮，并未大肆伤害城中其他家族，便离开了。后来不知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知道她的家族中还有她未死，并且就藏于我家，于是我家就和他家一样，全军覆没，她被抓走，我假死于尸。”
“她被抓走之后，在那方黑衣人的势力中受尽了屈辱，她脸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她逃离了那里。她在那方势力中时，已经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知道她的哥哥会将功法藏在何处，便去寻来，加以修炼，她那苍老的面庞，正是修炼那卷功法所致。”
“那卷功法是？”古玉好奇地问道。
“就是界外控兽术，只不过她控的兽是那些昆虫虫蚁罢了。她为了那些虫蚁能够加速进化，以自身精血喂养，整日在消耗着自身的血气，所以她的脸才会变得无比苍老。”
“原来如此。”古玉点头道。
“不过外界的功法确实与大陆上的功法有些不同。”林战天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然何以短短数十年，她能以一种无敌的姿态面临整片大陆。据说这片大陆历经数十万年来，都没有几个人能以一人之姿独占整片大陆，哪怕是每代的至尊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惜修炼过这套功法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我也不知道其不同之处在哪里。”
听到林战天的所说，古玉对这外界的功法愈发的好奇，忍不住问道：“不知这功法？”
林战天看了古玉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套功法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