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职【临界点】（2 / 2）
“为什么要这么大的空间，似乎也没有看见类似出口的地方？”莫比斯用食指捏住了面具的下半部份思考着这个问题。老者仿佛看出了莫比斯的疑惑，轻笑道：“我想您肯定有很多疑惑吧？请容许我卖个关子，勒莱耶大人会为您解答的。”
对此莫比斯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升降机中又陷入了沉默中，只剩下两人的微弱的呼吸声。约莫10分钟后升降机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短暂的等待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甚至比上层更大的空间。
不同的是这个空间里大部分的区域都被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半月形建筑物所占据，建筑物上方悬浮着纯白色的光球，释放的光芒照亮了地下空间每个角落，但却意外的不刺眼。
还没有等莫比斯回过神来升降机已经到了底部并沿着地上的轨道笔直的向着巨型的建筑物前进着。莫比斯注意到整个地下空间的地面都是由坚固且平滑的岩石所组成的，只有少数的地方竖立着高大的长方形巨石。
在历经了无数道检查与手续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最核心的办公室门口，在老者轻轻敲击门两下后，门背后传出低沉的声音。
“伍德你把人带了吗？进来吧。”
随着门缓缓的打开，里边刺眼的光线使莫比斯眯了眯眼睛，等适应后便开始了四处观察，虽然房间里奢华的装饰让人印象深刻但也掩盖不了房间正中身材不亚于熊人队长的勒莱耶。
人形外表的他身体近乎大半都被机械所代替，脸上的机械义眼盯着莫比斯，而剩下的脸则是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原因大半归结于他手上的高浓度飞船燃料，通过他穿着的衬衫可以看得见他胸口正中散发着蓝光的能量核心。勒莱耶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脸上随即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缓步走到莫比斯的面前并伸出了粗壮的手臂与莫比斯简单的握了一下手。
“你好，我是勒莱耶，第十四分部的负责人。”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羊皮纸：“首先来完成必要的的入职仪式吧。”
莫比斯接过他手上的羊皮纸，纸上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但是在莫比斯看见它的那瞬间，符号像是活过来似的扭曲起来。上千行条款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仔细的阅读之后莫比斯笑了起来：“比之前收到的邮件里的条件更加苛刻啊。”
勒莱耶耸了耸肩：“那是给普通员工看的，你即将获得的身份比他们重要多了，多点自然正常。”
“这倒也是。”莫比斯摘下面具的一部分，将额头贴在了羊皮纸上，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我，同意遵守以上所有条款。”随着话音的落下，羊皮纸自动燃烧起来，几秒钟后就完全消失在了莫比斯的手上。
勒莱耶用力的鼓起掌来，大声笑道：“欢迎你入我们，新任第十三分部负责人。”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莫比斯，拍了一下莫比斯的肩膀道：“跟我来，让我带你参观一下吧。”
莫比斯接过了礼盒，打开后里边是一个约拇指大小的精致沙漏，拿起来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随即将沙漏塞入了上衣口袋并随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穿过了不知道多少道防御门后，勒莱耶停了下来，转过了头笑着对莫比斯说到：“准备好见证本公司的秘密了吗！可别太吃惊了。”伴随着沉重的声音防御门逐渐开启。
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的是个巨大无比的监狱，除了每个全封闭牢房隔着极远的距离外，最大的区别在于牢房内关押并不是普通的犯人，而是某些挑战人们想象极限的怪物。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巨大的木偶，在它支离破碎的身体里随处可见生锈的弹簧，以及暗红类似血迹一般的痕迹。它的头部被一根弹簧倒吊在半空，空洞的眼部似乎在打量着莫比斯。
但是不仅仅是它，其他的“囚犯”现在都像是处于沉睡状态一样，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
见到这些怪物，莫比斯面具后呼吸声略微沉重了一些。勒莱耶摸了摸自己的机械下巴：“公司喜欢称呼他们为【实体】，虽然我个人更喜欢海绵这个名称，不过你想怎么称呼都行。它们在某些条件下能释放出一种几乎是万能的物质，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
话音未落远处的警报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广播开始播放【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实体BX-137号已经出逃！请员工来1区进行镇压！实体BX-137号已经出逃！请员工来1区进行镇压！”】
“……有那么一点危险。”勒莱耶说完刚才被警报声打断的话，他有些恼怒的掰了下手指，低声道：“只是小小的失误，我马上去解决。”说罢他瞬间消失在了莫比斯的视野内，移动到了发出惨叫的地方。几秒后牢房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随即便安静下来，广播也停止了播放。
莫比斯与琴互相对视后默默的跟了过去。到了后看见勒莱耶在监狱里正在用考究的手帕正在仔细的擦拭自己手臂上的蓝色液体，而在地上的实体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只散发出如同把烧焦的曲奇塞入消毒液里的奇怪味道。莫比斯咳嗽了一下，提醒周围并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勒莱耶也适时的走出了牢房并随手把手帕仍在了那滩不明液体上。
他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这并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一般来说现在他们并不会苏醒。反正这不是重点，我们继续参观吧！”说完他迈开大步离开了牢房，在外面等候已久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立马涌了进来开始清洁。莫比斯出去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但是他们那全封闭式的防护服完全遮挡住了他们的面容，使莫比斯看不见任何的特征。
在离开牢房的途中勒莱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莫比斯郑重的说道：“请记住，实体不是值得同情的对象，它们是不死的存在，不管毁灭的多么彻底，它们总有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在【里世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他指向牢房，“幸好以本公司的技术可以将它们锁定在设施里不至于逃出去，不然某些大人物可是会找我们麻烦的。”
莫比斯没有回应他的话，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被身旁的牢房里的实体吸引了视线，在透明墙壁后的房间里正摆放着类似岩石雕刻而成的眼睛雕像。直径约为1米，完全闭合上的眼皮则是覆盖着复杂的纹路，正泛着的淡淡的金色光芒，看久了则会让人有轻微的眩晕感，显得极为的神圣。勒莱耶见状便随手点开虚拟屏幕并展现给莫比斯。莫比斯凑上去看见上面记录着关于这个实体的资料。
【实体名称：闭合的巨眼雕像】
【危险程度：低】
【突破收容概率：无】
【能源产量：无】
【心灵武器研究成果：未成功】
【简介：出现在戈尔希德斯文明遗址上的眼睛雕像，实际上我们并不能确认制作它的材料是什么，目前我们已经尝试了各种破坏手段但均对此实体无效，并且奇异的地方在于生活在雕像附近的生物智商远超于此物种的平均线且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该实体唯一对外界产生反应的条件是“知识”，不管是书籍还是储存资料的设备，越深奥的知识放在其身边会光芒越盛并产生能莫比斯。我们曾尝试把实体（无法识别）放在雕像旁边，在剧烈的光芒后（无法识别）消失了，我似乎在实验的过程中看见雕像的眼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任何设备能记录下这个瞬间，所以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想法。但作为实验对象的（无法识别）则没有人记得是什么，即使在记录中也找不到对应名字和资料。值得注意的是似乎对雕像产生恶意的生物甚至是非生物会随机遗忘某些事情，例如科研小组内的二级研究员马文在实验完后忘记了他的种族是如何进食，而另一位研究员则是忘记了自己住址和名字，而我至今都不清楚我忘记了什么———记录者：三级研究员吉姆斯】
正当莫比斯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原本表情散漫的勒莱耶表情变得异常的严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莫比斯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闭合的巨眼雕像】已经完全的睁开了眼睛，眼球中心金色的瞳孔正紧盯着莫比斯。还未等莫比斯做出反应，身旁的琴小姐的手上已经冒出金色的光芒。
同时老管家伍德已经将拳头用力的砸向牢房边的防御装置，在他的拳头快要接触到按钮的同时整个空间内的一切都逐渐的缓慢了下来，就像是有人在看电影的时候在不断的降低视频的播放速度直至完全暂停。
而在这个停止的空间中能正常行动的人只剩下了莫比斯，尝试拽了一下琴小姐，结果自然是纹丝不动，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思考了一下，他决定先离开这里，随着莫比斯的移动雕像的瞳孔也随之而动。
就在他快要脱离视线的时候眼前一阵恍惚，莫比斯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不变的只有还在看着他的巨眼。
莫比斯在尝试了几次离开房间但均失败后他的弃了逃跑这个选项，深吸口气后通过打开了的牢房的大门进入了房间的内部。在脚入内部的那瞬间他周围的空间再次发生了改变，身边的空间开始逐渐扭曲破碎，如同精致油画上的颜料被剥离下来露出了原本的底色。或许用“混沌”来形容眼前的景象比较合适，没有任何的秩序，更没有美感，更像是将世间的一切搅拌在一起后产生的涂鸦，单是看上去就让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