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一股熟悉又诡异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却听那人继续阴阳怪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一会儿要杀它一会儿又要救它的,着实病得不轻,我这礼物倒是送对了。”

  祝无畔:……

  他居然觉得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但快速摇晃脑袋,坚定自己的立场:祝无畔!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海獭迟疑地抬头望向自己的战友,见容渚没有遂对方意被激怒,满意地点了点头。

  谁知容泊再次开口,戏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看来,疯癫之类的精神异常的确是能够被遗传的……”

  有其母必有其子。

  没等他把后半句说出口只觉一股劲风从自己身边擦过,下一瞬只觉海水倒涌,反应过来时竟已经被容渚提着领子扔到门外。

  “我……你……”

  容泊的面色瞬间青白,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发软的鱼尾,却因为脑子过于混乱一时间语无伦次。

  墨色鱼尾的主人喑哑的声线响起,海面似乎都暗下很多。

  “你该走了。”

  每个字都像是冰锥一样扎进容泊的耳朵,激得他浑身颤了颤,眼看对方的鳞片已经爬满脖侧和额角,俨然是暴怒的前兆!

  容渚捏紧拳头,再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愤然转身,留下狼狈身形后一串零散的气泡。

  “容渚,几天后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此时雪白的海獭五味陈杂地围观完整个过程,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口,水汪汪的眼睛盛满关心:容渚你没事吧?

  伫立的人鱼像是心灵感应般,轻摆动尾鳍,像是突然泄下气来又仿佛无声的宽慰。

  祝无畔仰头才发现人鱼衣物下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大片淤青,他来不及凑近细看,整只獭被上方的投影罩住。

  容渚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像是耗尽最后的电量,于渺小的海獭而言仿佛一座坍塌的大山,

  直挺挺倒下——

  祝无畔一个趔趄,艰难躲开。

  耳边划过人鱼虚弱的低喃,

  “别怕。”

  面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祝无畔手指抖了一下。

  一时间海面上拨云见日,温暖的日光投入海底幻化作流光溢彩的水波,祝无畔的眼神快速偷看了一眼容渚。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神邸。

  转眼,海獭软润憨小的身躯哼哧哼哧拖起人鱼的大尾巴,连滚带爬了半天,回头一看,不动分毫。

  祝无畔虚弱地阖上眼皮,“那什么, 咱们下回约好,少吃点行不?”

  他半瘫在人鱼面前,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仔细观摩这张造物主偏心过度的脸,呆愣了半天。

  海獭其实想不清人鱼负伤还要救自己的原因,自言自语地琢磨,

  “像你这么好看,还这么笨的鱼我也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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