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狼心狗肺的老板（2 / 2）

“别人都没有什么可说的！”程百万故意提示，“只有你来与我商量，我才会有考虑的！”

周梦英进一步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但为了表示对老班头的尽力，他还是很幼稚地想用迂回战术试探一下，并期待地看着戏班里的老台柱。

“你别想歪心思！”老台柱站出来，一针见血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别有用心！你要真正是个人，不是狼心狗肺，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表个态，做个了断！”

“那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程百万收回了那点商量的余地，恶狠狠地说，“看在大家的份上，今天我就不跟你们追究我的倒霉与晦气，但也别指望我会给你们一个子儿，我们就此了断！”

说罢，就要带着老头子走人了。

老台柱使了个眼色，所有戏班成员一下子堵住了二人的去路，并把他父子二人围了起来。

“怎么怎么？”程百万跳将起来，黑着脸大声喧呼，“想造反了不是？”

“就是要造反！”刘冲子再次站出来，恶狠狠地说，“说得不好，我们还要打人呢！”

“你敢！”程百万越发生气了，有恃无恐地说，“在这个溪水县，谁敢动我程百万一根毫毛？”

老台柱以领头人的身份，狠瞪了刘冲子一眼，然后对程百万说，“我们没有造反的意思！我们只是讨个说法。”

一面说，一面朝身边的毛三汉子抬了抬下巴，希望这个把戏班的二当家，在今天在这种场合下，应该主动站出来，表现积极一点。

这期间，毛三的心思一直不在这件事上，而是有了他的小九九。多少年想要取而代之的内心愿望，似乎马上就要实现了。

在一种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毛三不得不暂时收回那心里的小九九，阴阳怪气地对那程百万说，“好歹你也是这个县里的头面人物，多少也应该有个表示才对！”

“没有！”程百万见这毛三的口气并不强硬，就先自强硬地说，“你们没有本事演这空中飞人，没有这个金钢钻，拿不了这个菜辣碗，就别逞能了！出了问题，找我要钱，我又不是慈善家！”

几句话把大家气得翻白脸，老台柱子更是不能忍受，他避开程百万的这些歪说，直接开腔，“你不愿赔钱也不勉强，但今天你是这个场子上的主人，出了人命，起码的安葬费，你总得出吧？”

“凭什么要我出安葬费？”程百万一脸的横行霸道，脱口而出，“在溪水县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支派！”

程百万的话，和那个恶劣的态度，顿时让把戏班的人心生怒火，正是要起冲突时，感觉到情况不妙的六两六，放弃了那边的父亲，冲过来横在大家面前，并看着程百万说，“不指望你有什么良心道德，你把今天的演出钱给了，我们各走各的路！”

“还想要演出的钱？”程百万正要说什么，老头子站出来说，“莫听他的，演出的钱照给！”又板着面孔对自己的儿子说，“你没有道理不给这个钱！不给这个钱，说不过道理！给！”

老头子开口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程百万带着怨气说，“就当是走夜路撞上鬼了！”

说罢，朝身边一个手下吩咐，“去跟我把帐结了走人！”

那人赶紧过来，把演出的钱支付了。

刚才还如此热闹，人山人海的场面上，顿时只剩下几个把戏班的成员了。

死人重要，把戏班的人赶紧把周长华抬走，让周家好办后事。

知道周家现在面临的困境，老台柱子当家作主，把那几个演出钱拿出来，一分不少地交给六两六，并含着眼泪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你就把这几个钱拿去，将你父亲草草地埋了。”

六两六知道不接这个钱，就过不了这个坎儿，他含着眼泪说，“这个钱我就先借用，以后会想办法还给大家的！这不是我父亲一个人的钱，是大家的讨生钱。”

“不多说了。”老台柱摇了摇头，吩咐道，“先去吧。”

六两六看了看其它成员，只见大家的脸上都带着老台柱的那种深深的同情，就非常感动地来了个大弯腰的感谢，然后随着大家一同前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