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带苏恩曦回家（2 / 2）

白羽左手提着冥币，右手提着鞭炮，轻轻松松地把它们扔到车子后备箱里。

“薯片，你曾祖母喜欢吃什么水果？”

“她都喜欢。”

苏恩曦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那就都买一点。长腿，后备箱的门暂时别关。”

白羽说完就走到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店里，让老板把每个水果都打包一份。

“老板，多少钱，我付了。”

苏恩曦从车子上下来，拿着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售货台上，然后走到白羽身边，表情有几分开心但更多的是恼怒。

“我曾祖母的事由我自己负责。”

“行，那你自己来。”

白羽把打包好的水果都提到了车上。

苏恩曦也在付完钱后坐在后座，看着白羽在前面领路。

酒德麻衣:“薯片，这家伙不会是要……”

“你猜对了，长腿。”

“老板再神经也不会插手我们的私事。这个白羽，他想干什么？”

酒德麻衣此时也头大起来了，难不成白羽昨天已经醉了，现在还没醒。

“关心一下自己下属，难道也是错吗？还是说我这样的上司已经不多见了？”

白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默默地感慨现在的人情世故啊。

伴随着正午到来，他们抵达了一座小村庄。

此时除夕将至，出门在外的年轻人们都已悉数回到家里，清除杂物，买好年货，和家人们一起准备迎接新年。

白羽他们停在了一座小屋门前，院子里有两棵光秃秃的茶树直直地立在那里，而院子的地上都是杂物，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好久没回来了啊。”

苏恩曦跑到一处围墙角落里，把一块青灰色的石砖抽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房门，顿时一大股灰尘扑面而来，就连屋子里的东西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苏恩曦便边用手驱散灰尘边去打开窗户通通气。

“薯片，你多久没回来了？”

白羽在一旁问她。

“从我5岁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有13年了吧。”

苏恩曦走到一处照片面前，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

照片上一个老人慈祥的笑着，苏恩曦看看它，轻轻说了一句:

“祖奶奶，小囡回来看你了。”

书里并没有说苏恩曦在遇到路鸣泽后有没有回来过，这是他向路鸣泽自己问的。

这个家伙，教坏了零不说，还不让苏恩曦常回家看看，真是“坏事做尽”。

“姑娘们，我命令你们把这间房子打扫干净。”

说完白羽就找来一把扫帚，自顾自地开始打扫。

“我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话是这么说，可苏恩曦干的却比白羽还要吃力。

酒德麻衣和零也在做好一切防护工作后加入了进来。没一会儿这间屋子就被他们里里外外全部净化了一遍。

“这个给你。”

白羽从后备箱里把东西全部拿进屋子，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盒香。

“给你曾祖母上几个。”

“不用你废话。”

苏恩曦拿出几炷香，用打火机点燃后插在了香炉上。

“走吧。”

“我自己来。”

苏恩曦从白羽手里接过鞭炮，但下一秒她就把鞭炮放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重啊？”

“看来你还需要多练练啊。”

白羽在旁边笑了苏恩曦几下后替她拎起东西，走到了外面，看着不远处的地里，一座长满了杂草的坟坐落在那里。

“长腿，三无，带好工具。”

他们来到了那座坟前，用镰刀把杂草除尽，再用铲子给坟翻上新土。

苏恩曦双膝跪在地上，把水果摆在坟前，边烧冥币边开心地向他的曾祖母说这些年的事以及她现在的生活，最后说一些“叫她不用担心自己，以后自己会常来看看她的”之类的安慰的话。

“鞭炮。”

“给。”

苏恩曦站起来，将鞭炮点燃，扔到了地上。

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苏恩曦的眼角也浮现出了一瞬的泪水。

“天乌乌，要落雨，海龙王，要娶某……”

白羽看着她，想起了书里的这首闽南歌。

苏恩曦的曾祖母就是边唱着这首歌，边抱着年幼的她在屋檐下捡豆子。

这个旧式的老女人被大家认为是个早该埋进地里的古董。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比苏恩曦的垃圾父母还关心她，用为数不多的收入养活她和自己，还特意为她存了一笔钱，用作她将来结婚的嫁妆。

即使苏恩曦不说话被大家认为是傻子，她也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家的小囡是聪明的，她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还会说话呢。

也许正是因为对苏恩曦无条件的爱，她才能管住苏恩曦这个混世魔王，让她听话。

而苏恩曦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爱，选择听从她、保护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并给她安排好了后事。

或许“天演”可以让苏恩曦的大脑如高性能计算机一样快速运算，可生物的情感却恰恰不能被“天演”所信息化。

身为生物之一的人类，在这一方面她只能依靠自己的经历去慢慢钻研。

“谢谢。”

苏恩曦转头看着白羽，向他弯腰感谢，而白羽从这短短的两字里听出了一丝哭声。

这个早熟的混世魔王从小到大都没有哭，但谁也说不准她曾在某个地方大肆痛哭过。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当初的你获得了自由，现在还愿意重新被名为情感的锁链所束缚吗？

苏恩曦，我会等着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