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宝珠97（2 / 2）

夏秋交替的午后，屋檐下挂着白炽灯，尚未南归的燕子站在檐下的电线上叽叽喳喳。墙角里长着几颗不大不小的南瓜，青砖墙上的爬山虎蜷缩着叶子……

老妇人靠在藤椅里浅睡，纳凉的摇扇掉在地上，黑猫叫了一声，跳进老妇人怀里。老妇人瘦小身躯轻颤一下，枯瘦双手捧起黑猫，在脸颊上挨蹭。

再次踏进阎婆婆的小院，那股不真实感仍旧挥之不去。

“婆婆……”

老人好像更消瘦了，她从藤椅上站起来，高低不及白月棠胸口，干瘦的手在白月棠身上轻轻捏了捏，这才欣然笑着：“青出于蓝，你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来，来，进屋。”

屋内清凉，白月棠找了个地方让布玉檀坐下，女人对一切都很好奇，怎么也不老实，一会儿去鱼缸边瞧瞧鱼，一会儿又悄悄用指头戳打盹的鹦鹉。

阎婆婆端出两个大盘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零食，坚果、软糖、点心，让白月棠想起奶奶还在时，每次寒暑假见到自己也是这般情形。

布玉檀凑过来，白月棠给她抓了一把，女人就心满意足坐在门槛上吃去了。

“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点化人。”

阎婆婆看着披头散发的布玉檀，眼角皱纹笑的更密了，似乎回忆起了些特别的往事。

“这可是个麻烦事儿，姑娘看着又不太灵光。”

白月棠点点头，把布玉檀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我会想办法找找爷爷的老关系，先给她把户口办下来。”

婆婆连连点头，她把白月棠临行时留下的信笈塞进男人口袋：“先回家看看，晚些时候你再过来，有些老家伙，想见见你。有些问题，他们中的某些人也能回答你。”

“醒爷他还好么？”

这是白月棠目前最关心的事。

阎婆婆笑了笑，“他把人灵曹官打坏了，正碰上巡逻的警察，寻衅滋事、扰乱治安，也差不多快放出来了。”

白月棠摸摸嘴，一时哭笑不得，“他怎么不跑？”

阎婆婆郑重道：“一些规矩还是要守的，要不岂不是乱了套了。当然了，这是在你不想惹麻烦的前提下。”

白月棠点点头，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其中的运行，但从自己记事起，很少听说什么超自然事件，即使有也是什么关于‘人性扭曲、道德沦丧’之类的，可以想见关于白玉京在现实的运行，也是自有一套严密的规矩的。

至于父亲的事，他也没急着再向阎婆婆打听，不过看样子，老人对此所知不多。

“那……”

白月棠扭捏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出口。

阎婆婆笑道：“在你处理妥当前，这姑娘就住这里吧，这里清净，没什么人来往。”

白月棠摸摸鼻子，“谢谢婆婆。”

两人互留了电话，见白月棠要走，布玉檀屁颠屁颠跟了上来。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那条大黑狗也跟了过来，这时候卧在门外吐着舌头，愣愣看着两人。

白月棠还是不太摸得透布玉檀性格，准备出去转了一圈，给她买些时令水果和零食，嘱咐她好好听婆婆话，自己再去更远的地方给她带东西吃，女人不情愿听了，不过阎婆婆打开电视后，便彻底将白月棠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