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燃 二25（1 / 2）

天空中还是冷月当空，脚下仍旧霜重地滑，只见得一面面飘飞的战旗，猎猎作响；只听得一阵阵出征的号角，雄浑有力；还有那一队队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人马，那一把把寒光闪亮的刀枪......

凌厉的西风吹动战士们的发梢，偶尔从头顶掠过的大雁也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

奥苏尔摆了摆手，庞大的队伍在黑暗中开始无声地前进。

“就算这样，仍旧还要进攻吗？”

费尔尼的指挥官——尤里斯·康纳，对这件事情极其的感到不可置信，他觉得但凡是学过一点军事理论的人也不可能在这时候鲁莽的发起进攻。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哪样都不站在瓦斯卡亚人那边。

“兴许是狗急跳墙了吧。”

他揉了揉脑袋，既然对方一定要送这个人头，那自己也完全没必要装什么仁慈，最好是这场战斗可以完全葬送瓦斯卡亚人在西线所有的有生力量。

“一定要多宰几个瓦斯卡亚的蠢猪。”

年轻的士官是这么想的。

尤里斯叫来自己的副官，“去告诉弗里兹·诺普，天空上的那些龙就交给他们了。”

费尔尼人并没有多做什么准备，事实上，他们极其习惯于在丛林中生活。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一片压抑声中，进攻的号角轰然奏响，打破了这方宁静！

在瓦斯卡亚人的面前，费尔尼的士兵就像是无处不在一样，从那些树干上以及脚下的泥土中冒出。

马的嘶鸣声、战士们的呼喊声、雷鸣般的马蹄声以及刀、剑撞击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地，每一刻每一秒都有人粉身碎骨，仅仅一瞬间而已就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哀鸣果然还是要配刀光与剑影才对，血色的玫瑰在风中朵朵绽开，脚下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狰狞可怖，浓郁的气息让人难以呼吸，血腥的味道时刻弥漫在这“喧闹”的丛林中。

很多人倒下的瞬间，眼里映出了妻子的浅笑，映出了孩子的咿呀学语，映出了年迈父母的老泪纵横，但他也只来得及道上一句对不起后，就随即成为了破灭的灰烬。

但根本没人会停止挥舞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良善还有仁慈。

这就是战争！

寒风阵阵，明月照在铁甲上，奥苏尔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经完完全全的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现在战场上最常见的场景就是几个费尔尼的士兵围住一两个瓦斯卡亚人。

他几乎已经看见了这支队伍并不遥远而且血腥无比的将来。

他们回不去了。

很多人都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北方了。

无论再怎么安慰自己，面对这种将人性完全抛却的血色地狱，没有谁会是毫不在乎的，毕竟谁也不想和死神接吻，一次都不想。

奥苏尔自然知道最好的方法应该就是一边立刻收拢残兵，一边如丧家之犬般的被迫逃离这里。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原本”而已。

奥苏尔忍不住地紧紧捏住手中的事物。

当那枚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黑鳞开始微微发烫时。

奥苏尔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