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价吧（2 / 2）

绿色陨星……

混沌…”。

比起莱西嘴里念叨的，精湛的封皮工艺倒是更让葛莱特眼前一亮：

“这本书，该不会是教会藏着的那本吧”。

“这本只是复刻品罢了，一位友人多年前赠予我，却没来得及好好跟他道谢”，莱西抚摸着卷起的页脚，神色黯淡道。

葛莱特摸着下巴，没想到眼前这个公子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里面记载着许多秘术的起源，但所用的古语据说只有教会里的祭祀才能解析一二，更可况原本里关键的页码都被损毁，曾经那些神迹…”，莱西手里翻动着书，指腹轻柔地滑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也许只有先祖之魂们亲眼目睹过”。

翻动的书停留在了其中一页，左边画着人族的半身图，双手向两侧自然伸展，人像的头部位置画有眼珠大小的圆点，宛如第三只眼睛，以它为中心，无数粗细不一的脉络向身体各处延伸。

右边的那页写着密密麻麻的古语文字，其中夹杂着符号和涂改痕迹。

葛莱特收回视线，莱西的故弄玄虚对于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

“所以你想让我去教会给你绑个能看懂这些的老头？”，葛莱特打趣道。

莱西眉心微低，略带严肃道：“你是个聪明人”。

显然这个笑话对他来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紧接着补充道：

“秘术对于老百姓来说永远都是不可触及的东西，教会明面上禁止着普通人对秘术的学习和使用，但对那些卷轴的买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对什么东西越是限制，就说明越是畏惧着，从教会流出的那些破卷轴不仅价格贵得吓人，而且用一次就报废，如果以杀人为目的，还不如菜刀好使，也就那些富商和贵族会买下来，反正黑市里的脏钱最后还是会流进教会的口袋里面”。

莱西目中流露赞同之色道：

“嗯，利益，你说的没错，但也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教会和王室间的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我怀疑教会在谋划一盘大棋”。

“为什么这么说？”。

“前两天我的线人发现郡主莫戈格·德雷克在城外悄悄组织了一支商队，奇怪的是并没有雇佣任何护卫，甚至连马车夫都没有被告知要运送的货物是什么，只知道目的地是王都”。

一般来说朝着王都北上大多会经过有人烟的地方，但整个南部荒岭依然有野兽和劫匪出没的风险，不可能一个护卫都没有才对。

更何况当下又是禁海期，从海底翻涌而上的黑潮随时都会要了整支队伍的性命，既然不敢贸然出海，又不愿等黑潮褪去，这笔订单的主人肯定相当着急。

想到这里，葛莱特习惯性地摸着下巴道：“消息可靠吗？”。

“不会有错，而且，这一次不用把东西带回来，只需要你看货物是什么后，原模原样告诉我就行”。

“你确定这样就行了？终于打算改改你那变态收藏癖了吗”。

莱西并没有马上做答，而是双手拖住下巴，陷入思索的样子，片刻之后沉声道：

“我有预感，也许它能解开一些秘密…但你需要赶在商队出发前去往莫戈格的府邸，毕竟是郡主家，而且也有教会介入的风险，你…有把握吗？”。

葛莱特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小步徘徊在房间内，嘴里嘀咕道：

“一个让教会和王室都感兴趣的东西，想必会引来腥风血雨”。

等再次回到莱西面前，故意加大音量道：“想必公子这次的开价……”。

听到这里，莱西方才皱起的眉头平缓下来，唇角微扬笑道：

“五百克朗算头金，等你回来再付给你三千克朗，如何？”。

“成交！”，听到这个数字，葛莱特也不再掩饰脸上的喜悦。

“动手时间越快越好，府邸的信息我帮你准备好了，头金也在里面”，莱西话音刚落，身旁的管家走到葛莱特面前将信封递给他。

葛莱特接过手后，将厚厚的信封揣进兜里道：“多谢惠顾”。

他轻轻推开阳台阁楼的门，离开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要是有机会的话，以后王都再见吧，等这次委托结束，我打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说完便爬上了来时的屋檐。

莱西点头回应后，目送葛莱特离开。

待葛莱特走后，管家走近莱西身后略带愁容道：

“莱西大人，葛莱特的身手确实不错，但这一次交给他的话，恐怕…”。

莱西平静听完，将面前的书慢慢合上淡淡说道：

“恐怕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个委托的人了，至少在这座城市里，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我都是同一类人”。

管家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

“只是…我刚才注意到，架子上的银灯台…”。

两人目光同时朝书架上看去，原本应该放在那里的灯台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像被他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