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江舟池被独自留在客厅。

  他一动不动,还保持着刚才被推开的姿态,在听见“嘭”的一声关门声后,垂眸看着茶几上的冰袋和药箱,唇角勾起一道懒洋洋的弧。

  赵慕予回到卧室。

  为了减少和江舟池的独处时间,她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先是换了一身衣服,接着把快递盒里的周边细致地分门别类整理好,最后又给活雷锋同志发了条微信,提醒他记得收款。

  等估摸着江舟池差不多上完了药,她才悄悄隙开一条门缝,往外面瞧了一眼。

  夏季昼长。

  即使落日跌入昭昭星野,天仍是亮的,只不过夕阳的橙红被滤了个干净,自然光线里只余下一点清透的深蓝色。

  没开灯的客厅里,所有事物都褪成了一地无声的影子。

  其中并不包括江舟池。

  看样子“狼”走了。

  赵慕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吐出闷在胸口的一口气,心却莫名其妙跟着空了一块。

  呆站了一会儿,她打开房门,打算填饱肚子免得胡思乱想,可路过客厅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了一处异样,又退了回来。

  她盯着茶几。

  刚才的冰袋已经逐渐化成水,但没有被使用的痕迹,药箱也维持原样,要不是正好起了一阵风,就连提手都还立着。

  ……风?

  赵慕予像是想到什么,扭头望向被她忽略的阳台。

  落地推拉门开了一半。

  轻盈的白纱帘被吹得忽起忽落,露出阳台上的那张摇摇椅。

  室外模糊的光线浅浅勾勒出半道人影,安静地侧躺在椅子上,受伤的手垂在外面,似乎睡着了。

  赵慕予:“……”

  倒是会找位置。

  定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赵慕予终于败给现实,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认命地拎起茶几上的药箱,走了过去。

  她还是低估了江舟池磨人的劲儿,也忘记他有多狡猾,总是如同涨潮的海水,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变化幅度,一点一点把他们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淹没吞噬。

  也一点一点填满了她心里的那一块空缺。

  璀璨云霞还在天边燃烧。

  借着最后的天光,赵慕予盘腿坐在躺椅旁边,帮江舟池处理伤口。

  刚才还只是一圈红印的手腕这会儿已经彻底肿了起来。

  她先用碘伏消毒,再用棉签蘸取药膏,一边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一边习惯性地吹了吹。

  可吹到第三下,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赵慕予动作一顿。

  她先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懊恼地紧抿着多事的双唇,接着才转头往旁边看了看,寻找风吹草动。

  十七层楼的高度,足以屏蔽大部分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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