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农民?土匪?(二合一)(1 / 2)

县城里的儒士先生终于还是来了。

商贾们为这位儒士办了场接风宴,其热情程度比当初招待林春生时更甚。

林春生也受邀了这场接风宴。他本不想凑这个热闹,转念一想,不如当作自己的送别宴。

少办了一场宴,商贾们自无不可。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接风宴上林先生竟把秦氏遗孤也带了过来。

林春生简单解释了下原由。于是出于对林先生的尊敬和对小娃娃的同情,纷纷备了点铜钱麻布送给林先生当作盘缠用。

那儒士看着一堆人推搡嬉闹,鄙夷嫌弃之色十足地展现在脸上。那儒士脖子挺的直直的,跟个大鹅似的,就差没用鼻孔看人了。

商贾们倒是满不在乎。毕竟人家是自个儿低声下气求来的。人家愿意到这儿来都算给自己面子了。先生嘛,谁当不是当?是个读书人就成了。傲点就傲点呗!

林春生也毫不在意。

可是秦寸心却气的咬牙切齿,腮帮子鼓鼓的,黝黑的小脸憋的通红。

老师的学问可是比天还高的。你一个小小儒士敢在我师父面前耀武扬威?师父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的你体无完肤!

秦寸心默默地把那个儒士贬的一无是处。

林春生笑着捏了捏她那黑里透红的脸蛋,说道:

“不必放在心上,师父又不在意这些。你愿意替师父操心师父很高兴。不过这些小风头就没必要出了。”

“可是他明明不如师父,还那么自大!”

“起码做先生师父是不如他的。人家可是别人低声下气求来的,肯定比我这个半路出身的野路子要强些。”

秦寸心觉得奇怪,怎的野路子就比不上城里来的了?这是什么道理?师父地教学能力她可是一清二楚,那是半点不带差的。

“想不通?”

“嗯。”

秦寸心依旧闷闷不乐。

“想不通以后就多看多学。你想不通的东西还多着呢!”

……

……

第二天收拾了细软,秦寸心便和师父一齐向东边出发了。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

林春生望着东边眯了眯眼,答道:

“槐县。”

……

……

今天天黑的早,太阳早早就躲到山背面去了。

王小二靠着树干昏昏欲睡。

估摸着已经没鱼儿上钩了,王小二便打算打道回府。

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瞅了眼远处林子里惊飞的鸟儿,便站起来踮着脚使劲抬头望着。

他的眼神在王家村是拔尖的。隔老远便看了个大概身影。

似乎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确定了来人,王小二两腿夹住树干,稍稍一松,便麻溜地下到了地面。

王家村的村长正按着一片花白色做着局部来回往复运动,便听到屋外王小二急急忙忙的敲门声。

“老大,来了两条鱼!”

村长火气正望,突然被打断直接怒火中烧。当下便跳下了床,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抓住门闩猛地一拉。

“叫甚么老大?叫村长!”

村长拉开门的同时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王小二只觉得眼冒金星。

看着慢慢地肿成猪头的王小二,村长总算觉得顺气儿了,便继续问道:

“多大的鱼?”

“一个又高又瘦的中年儒生,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

“这种小鱼还要汇报?直接绑了去!”

村长瞪着眼睛,吓得王小二冷汗直流。

“我……我看那儒生不简单……他像个道上的,可能有些修为……”

村长闻言,沉吟许久,说道:

“那便先放过来看看。把他的底儿摸得亮堂些。宁放过,莫惹祸!”

王小二得了任务,赶忙回头向村口跑去。

村长把门猛地一砸,继续回屋泄火去了。

……

……

“二位小友可是来投宿的?”

王小二见那两人走的近了,上前拱手询问。

当下乌漆麻黑的。王小二看不太清二人的面容,只看得清大致身形。

只见大的不动声色,小的应声回应:

“正是如此!天色已晚,还请这位兄弟方便则个,借住一宿。”

“二位小友跟我来!咱王家村人个个热情好客!保证招待周到!”

王小二领着二人到了一座稍显破败的屋子面前。

“咱村条件不好,还请见谅。不知二位可用过膳食?”

秦寸心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的两边脸居然一边大一边小。估摸着是被虎妻打了吧?

“那便有劳了。”

秦寸心刚想说不必,林春生却开口道。

“二位还请自便。正好有几户人家正在做饭,我去匀一些过来。”

说完王小二边转身踩着步子走了。

秦寸心看着那人,觉得这人怪热心的。看那肿成猪头的脸,怕不是被妻子打的。

两人进了屋,把房子内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床靠墙摆着,一张桌子摆放在正中间,墙边靠着一张草席,墙壁已经布满了裂纹。

秦寸心取来草席抖了抖,被灰尘呛得一阵咳嗽。看起来这屋子不经常有人住,到处落满了灰尘。

秦寸心转过头看了眼师父,发现他眼睛眯的都睁不开了,心下疑惑,问道:

“师父,您累了吗?一会用过饭早点休息?”

“你对刚才那小子作何评价?”

林春生眼睛睁开,笑眯眯地问道。

秦寸心把抖擞干净的草席铺在地上,双腿一弯盘坐在地。

“热情好客,很懂礼貌。但是感觉他有些过于热情,让我有点不自在。可能是这边的风俗?而且啊,我觉得他是个耳根子软的,应当还有个虎背熊腰的妻子!”

秦寸心煞有介事地说道。

“……”

“师父你看啊,他脸肿成那般模样,可见扇他巴掌的是个力气大的。见他的神情又脸色如常,肯定是经常被人打,已经肿习惯了。扇他的人估摸着跟他关系不错。由此可见,他必定有个虎背熊腰的妻子,而且他还很怕她。”

秦寸心一番分析,头头是道。说道精彩处还自顾自的点点头。

林春生被这通分析逗的一乐,反问道:

“谁家妻子会在丈夫迎接客人前先一巴掌破个相?”

“估摸着是凑巧了。兴许是刚闹了矛盾,他觉得心里不爽利,于是跑到村口溜达溜达,然后恰好撞上我俩投宿。”

“你说的不无道理。”

“是吧?一会等他来了问问就成了!”

“那你且听我这一番话如何:咱们把‘妻子’换成‘头头’。假设他有个唯命是从的老大。”

林春生顿了顿,点了点腿继续说道:

“那小子步伐有力,下盘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林春生又指了指眼睛,继续道:

“我观他神色,眼中带光,目力非常人所及。若是在高处放哨,定是能远远就瞧见咱们的。只要掐着时辰就能估摸咱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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