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应聘(1 / 2)

走出集市大门,安可猛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里面可真是把她给憋坏了。

阮竺也是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业歌:“这下应该没什么其他事了吧?”

“嗯。”业歌点头,如今他除了背上的包和怀里的钱以及别人车上的弟弟,确实也没啥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时间也不早了。”阮竺看了眼手上的表,一边招呼业歌上车,一边为自己戴着头盔。

与阮竺安分守己地戴着头盔不同,安可只是戴着自己的鸭舌帽,随意地往车上一跨,再把支架一踹就要拧动油门往前冲去。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子又扭回来看着业歌。

“你弟弟他坐好了没,我要开车了,别到时候把他甩下去了。”

业歌此时正准备坐到阮竺的杜卡迪上呢,闻言却是愣了一下,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安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弟弟,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应该是怎么样的感受,只能认真地看着安可,像是要记住她似的。

“放心,他坐得很好,还跟我说你这辆车挺好看的。”

“是吗?”安可挑了挑眉,脸上挂着一个笑容,“还挺有眼光的嘛,多谢夸奖啦。”说完,她便不等业歌回答,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安可这孩子,虽然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人还是很不错的。”阮竺看着远去的安可,脸上浮现出一个宠溺的笑容,随后,又半转过头,问道,“怎么样,那辆车也不错吧,我替她挑的,在机车这方面,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说到机车,他看起来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戴着墨镜懒懒散散的样子。

“嗯。”业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坐在车上,心里却想着之前安可问他弟弟坐好没的时候心中的感觉,按照他的常识而言,此时他应该感到高兴和感动才对,可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在他有记忆的这十年人生里,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情绪。从第一次见到老业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像是个木偶,只是长着人的样子。不会哭也不会笑,不会吵也不会闹,最开始的他简直就像是个栩栩如生的玩具,任人摆弄。即使长大点了,学会了说话,有了自己的认识,他依旧是毫无感情,心里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直到那一天,老业失踪的那一天,当他得知这消息时,他突然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揪着似的,可能那是伤心吧,不过也仅仅只有一点感觉,微不足道。他突然感觉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要去哪,于是,便一个人进了林子里,走遍了废墟与树林,像是在寻找什么,但也像是在闲逛。

也是那时,他在夜晚的林子里找到了弟弟,像是之前被捡到的自己,所以他把弟弟带回去了,在寂夜中他牵着弟弟的手,沉默无声地自己找到了回去的路。此后的三年,他们便一直生活在一起,而自己也再没感受到过别样的情绪,依旧是如木偶般重复着自己单调且无趣的拾荒生活。

直到昨天晚上,那流下的一滴泪水,如同极点的坚冰般寒冷的泪水,仿若利剑划过自己的脸庞,他本以为自己会哭了,能够感受到情绪,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但现实却是没有,他甚至连马戏团的小丑都不如,就连笑脸都摆不出来。

看着安可与阮竺的笑容,他的心里毫无感觉,没有羡慕、没有欣喜,连嫉妒都无法诞生在心中。或许自己应该为此而感到可悲吧。他就像是一个情绪的绝缘体,不会哭也不会笑,脸上永远是那么的麻木与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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