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2 / 2）
“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喊我来问”
“谢谢三师兄”
李匡之点了下头，径直回了他洞里。
刘百胜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便走了。
谭玉林见旁人都走了便道：“师弟，咱先干活，一会我再带你走一圈”
“是，五师兄，咱干什么？”
谭玉林努努嘴，冲着地上的尸体道：“先把这废料扔了”
那三具尸体刚才已经被老道拽到黄绸线外面，都是面朝下，全身软趴趴的，呈现一种类似水泥的灰白色。
“扔哪里去？”
“你跟着走就成了”谭玉林取来个提灯，点燃了，一手提灯，一只手抓住个尸体的脚拖着往昨天进来那处洞口走去。
李BJ强忍着不适，一手抓起一个尸体的脚，拖着跟着走，手里冰凉，而且似乎骨头碎了，如同个布袋子。
一直走到快到下面的料房，拐上另外一个岔口。
“前面是小料房”谭玉林说了一句，李BJ也不知道什么是小料房，只是应了一声。
走着走着前面宽阔起来，一边凹进去的地方安了木栅栏，里面的稻草堆里了七个孩子木呆呆的挤在一起。
大的应该有十岁，小的也就五六岁，李BJ心里一翻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小料。
往前走了很远，路到了尽头，终点是一个直接冲下的深洞，黑漆漆的，能感觉风在往里抽。
谭玉林累得一身汗，往边上石头上一坐：“扔下去就行了，离的远些，这洞边风向往里刮，别掉进去”
李BJ应了一声，忍着不去看那让人心悸的尸体，抱起一个离的远远的使劲扔了下去，手里感觉是拿个面袋子一般。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下面啪的一声，感觉这下面最少也有百米深。
第二个是那个老汉的尸体，李BJ心里叨念着阿弥陀佛又扔了下去，回头倒是想起自己现在身份是道士。
剩的是老汉的儿子，瘦小干枯，拎起来轻松多了，无意间尸体的脑袋转了过来，只一瞬间，李BJ浑身发凉不自主的打起摆子来。
那尸体的脸没了。
脸没了，不是脸上的皮掉了，是整个脸如同个鸭蛋，上面几条细缝显示曾经在那里存在过眼睛和嘴。
“怎么了”谭玉林看他在那里哆哆嗦嗦的，便问了一句。
“他脸没了……”
“三魂六魄都让神吞噬了，还留张脸干什么”
李BJ也不知道该怎么答，闭上眼睛把尸体使劲抛出去。
“祭神之后当日是禁食的，不过料房的还得吃饭，先同我做饭去”
谭玉林一边带着李BJ一边走一边道。
“嗯”李BJ应了一声，好一会忽然想起香肉的事，便问道：“师兄，我在料房的时候听说吃的那个肉是今天这个肉？要不是刚才把尸体扔了我还以为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往这洞里运粮可不容易，几十号人，不算计怎么办？那祭神的肉不能吃，所以才扔了”
李BJ身子哆嗦一下，不再言语。走了一会，谭玉林又道：“师弟想尝尝我明日给师弟留一块”
“不想，不想”李BJ赶紧说。
过了小料房不远，没走来时的路，奔着另外一个岔口下去了，一路下来，石壁有不少洞口，但是都被封上了。
谭玉林告诫他千万别去那些封住的洞，里面错综复杂，有可能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了。
走了一会便到了一处宽阔处，一侧搭着灶台，另外一边堆着成袋的粮食，还有一些坛坛罐罐。
往前洞就开始变得狭窄，而且被木板封住。
“会生火吧”
“嗯”
“先生火，边上缸里有水，我这今天得弄完，昨日就没干完，再不拿盐腌上该放坏了”
谭玉林说着走向另外一边。
李BJ小时候倒是用过这种灶台，大锅里加了水，便把劈材点燃。
柴火烧起来后，就在一边等着，回头看了一眼，谭玉林在另外一边拿刀剔着什么。
走几步看了一眼，却是前天被梁宽砸死的那个，两条腿已经变成两条骨棒。顿时一阵翻胃，干呕起来。
谭玉林见状极是得意：“师弟，慢慢习惯就好了”
……
水烧开了，谭玉林拎过个袋子，到了半袋子碎麦粒，接着剁了些刚才剔下来的肉扔了进去，又扔了些风干菜叶。
“黑毛这一死倒是便宜了那个姓梁的”谭玉林拎过食盒，放了几个馒头进去，又放了几个咸蛋。
弄好之后，李BJ拎着木桶，跟着谭玉林去了料房。
敲了几下铁栅栏门，随后掏出钥匙，打开门，梁宽听到声音迎了出来：“六爷辛苦了”
说完抬头看了看李BJ。
“以后五爷”谭玉林有些得意，随后指了下李BJ。
“天师收他做徒弟了，以后他就是六爷了”谭玉林把食盒递给他。
“见过五爷六爷”梁宽恭恭敬敬的施礼。
……
一夜无话，小祭之后李BJ感觉很是疲惫，不过还是久久不能入睡，经过白天的事，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来的这个世界不是原来世界之前的某个朝代。
凌空点穴，隔空取物，这些或许有可能有，但是白天祭祀的那个神，绝无可能是自己原来那个世界有的东西。
虽然自己现在没什么性命之忧了，可一想起白天的经历便浑身冒冷汗。
麻辣个逼，这是什么世界？
第二天一早，李BJ便被谭玉林拽去来，收拾马桶，坐饭，他现在知道了，这个谭玉林就是料房以上地位最低的，兼任厨子和清洁工。
而且和自己一样，屁本事也没有，自己这一来，大半的脏活累活就都到了自己头上，但和料房比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了。
没看见玄劲，只看见百胜四处晃荡。
见面端着个师兄的架子，对李BJ鼻孔朝天，反而时时喊他干活的谭玉林倒让他感觉亲近些。
谭玉林倒是真忙，这几十人的饭都是他做，老道和那两个女主的还得单做，基本一天都没有闲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