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学堂轶事（2 / 2）

楚清是出了门的尖子生，昨日也复习过功课了，就照着脑子里的课文念出来：“所谓‘武’者，或引人飞升，或作攻伐，或成艺卖弄，旨在舒情发性也。”

在座的同学们见林楚清张口成章，抑扬顿挫，不禁鼓起掌来，说到：“不愧是林楚清，听先生讲一遍就会背了。”

林思痒也摸起了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楚清，去坐吧。”林楚清归位。

而后先生对着林沧歌说道：“沧歌，依你所见，何谓‘武’也。”

林沧歌在原地发呆，见到这情景，下面的刺头学生偷笑到：“这傻子能写明白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还回答出问题...”

林沧歌作揖：“学生认为，止戈为‘武’也，学武便是为了不要学武，而后四海升平，天下大同也！若是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如此反复，则人愧为万灵之长！与禽兽何异？”

此话一出，震台下的学生们目瞪口呆，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其实林沧歌只要照着课文背一遍，或者实在背不出来，在先生面前认个错，就能入座。何苦搞这一出。

“一派胡言，伸出手来！”林思痒皱起眉头看着林沧歌。

林沧歌当然不服气：“不是先生你说，‘依我所见’的嘛，我便说了，何错之有？”

“那依你所见，几百年前飞升的武圣人又有何错？”

“武圣人并没错，只是学生的见解补充而已，古人云‘六经注我’。”每个时代的发展都会催生出新的内涵，而经典也会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产生出不一样的意义。

老头听了更是生气，拉出林沧歌所在大腿旁的手，狠狠地用黄花梨戒尺打了六下。声声清脆，吓得胆小的学生低下了头。

“站着背‘武经’开篇一百遍，再来重新谈谈你的看法。”先生说道。

“果然是傻子，明明只要背一遍就能坐下还偏要作死，我看林家交到这种人手上是完蛋咯。”之前欺辱过林沧歌的那个少年小声嘀咕，却被林楚清恶狠狠瞪了一眼。

先生讲了一天的课，当大多数孩子都在听着外面蝉鸣的时候，宣布下课了。大家三三两两都结伴而行，只有林沧歌一个人站在草堂外面嘀咕着不知什么东西。

“大哥，我叫梅怜给你送两块饼子来，站了一天了。”林楚清说道。

“没事，大哥没别的优点，就是扛饿！你可千万别告诉梅怜，她肯定会偷偷告诉三姑姑的。”其实林沧歌现在饿极了，就是里面的桌子，沾点盐他都能给吃咯。

“不要打扰他背书！”里面的林思痒警告楚清。

林楚清听到之后也无办法，便作揖离开。

等到天色渐晚，先生林思痒见学生都走光了，于是便叫林沧歌进到屋里来，关好门窗。

“你现在还是觉得自己的说法是对的？”先生问到

“回先生，是的。”

“你现在打一套林家初级拳法‘彩云追月’试试。”

林沧歌聚气到拳，左右比划起来。只见他忽快忽慢，仿佛与碧海潮生共呼吸，同进退，拳头始终往上，对准天空中的月亮，是为“彩云追月”。然后，脱拳如枪，“缝风接月诀”不自觉运转起来，往前打出一缕劲风。

林思痒连连称奇：“果然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只可惜境界太低。”

他打开自己的百宝箱，从里面拿出了几颗丹药，送给林沧歌。

林沧歌作揖感谢，他说：“便去吃饭吧，莫要怠慢了身体，也莫要怠慢了修炼。”

学堂里只剩下林思痒在整理明日的功课，小门轻轻一动，进来一个满脸倦相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