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拳（1 / 2）

土石飞溅，左金虹破壁而出，进入一片茫茫空间。

通道早已塌陷，他是靠着双拳，就这样在无数泥土根须中硬打出一条孔洞。

古镜空悬在空间中央，其上的丹砂仍旧新鲜。

左金虹飞掠到古镜前，手按镜面，念诵咒语，丹砂龙文似有生命般流动起来，循着镜面溯流到他的掌上，沉淀变成暗纹。

这一套做下来有如行云流水，绝无半分迟疑。

左千户征战百年，早已习惯杀伐决断。何况他心知肚明，若无意外，那妖鬼是挡不住聂小倩的。

就在龙文完全离开镜面的一刹那。古镜镜面泛起波澜，一道纯净无比的光芒从镜中喷涌而出，照亮整个空间。原本茫然无边的空间，在光芒照耀中渐渐现出坚硬如玉的材质。

那是巨木在历经数千年岁月后的变化。

空间正恢复成树洞。而后已经玉质化的洞壁里面，慢慢开始泛出绿意。

这棵已经成神的巨树，正在以另一种形态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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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桃源村的上空，光明大作。

光明在血肉巨树的头顶，渐渐化为一个将巨树全部笼罩的平滑的镜面。

一点又一点的青光，从地面上浮起，星星点点向着上空镜面飞去。

那是已经被“橡皮”擦除了邪神桎梏的魂魄。桃源村从建立至今，历代村民，他们的魂魄终于找到了回归之处。

随着魂魄不断回归镜面，镜面愈加温润光华。

血肉巨树表面的枝干藤蔓，在光华之下，尽皆收敛。

大师兄挥舞长枪，将身旁最后一根藤蔓击碎，飞身跃到身旁。

“成了……”老道望着天空中的镜面，悲喜交加：“小金子，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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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根黑色利爪从洞壁探出。左金虹下意识将宝镜护在身后，看着洞壁被撕出裂口，聂小倩单手拖着李重来，一步步走来。

李重来满身满脸都是鲜血，被拖在地上，奄奄一息。随着聂小倩一步步前行，拖出一条血路。

聂小倩的脸上，杀气已经浓重成形，现出无数黑色血管脉络。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冷冷抬起，指着左金虹。

“镜子是我的！”

“不可能！”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她脚下传来。聂小倩一脚踩下，李重来闷声痛哼。

“你还真是好烦啊！怎么打，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不死！拼命缠着老娘，非要我把你脑袋揪下来吗？”

聂小倩扯住李重来头发，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脸。

李重来狼狈不堪，但仍竭力摆出笑容：“美女，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五只利爪，从五个方位一起刺入李重来脖颈。

他的脑袋此刻就像一只握在五指里的橘子。

鲜血顿时渗出，聂小倩手腕微转，利爪随之转动，切开血肉。

“我最后说一次。镜子，我的！你不把它给我，我立刻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左金虹将古镜抱起，望着煞气十足的聂小倩，知道她绝不是恐吓。

李重来头颅被制，实在无法说话。但他的手仍竭力抬起，对着左金虹摇动。

“古镜是桃源村的宝物。”左金虹道：“你是桃源的神，我是桃源最后一个后裔。千年以来，不管你恩我惠我，罪我杀我，始终是我们两边的事。妖鬼自有朝廷法度，他不该死在这里。”

“你放他，镜子给你！”

“你说的是真的？”

“左某半生，从没说过一句假话！”

“小金虹确实是乖孩子。嗯，我记得。”聂小倩说：“好呀！听你的。先把镜子扔过来。”

“你先放人。”左金虹道：“现在是我信不过你。我的血脉能驱使宝镜，你应当知道我也能毁了它！”

“不要！”聂小倩当机立断，利爪撤开，李重来踉跄脱身。

左金虹扬手，古镜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