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干事业第五天10(1 / 2)

  赵明哲怕途中有个闪失,“可皇上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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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黑,京城宫墙中灯火初燃。

  永安宫。

  许太后着一湘红色宽袖外袍,领口袖口皆用金线绣有祥云,凤钗绾青丝,风华绝代。她侧卧在榻上,榻下跪着的宫女捏肩捶腿,丝毫也不敢怠慢。

  她十六岁时满心欢喜嫁给霍景睿,那个她以为能够厮守一生的男子,即便那时霍景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霍景睿有野心,无论何事都比当时的太子做得出色,可还是个不受重用的亲王,他们许家帮助霍景睿搬倒太子。

  她本以为当了霍景睿的皇后,两人琴瑟和鸣白头到老,事实证明帝王是最无情、最冷漠的。

  她曾有两个孩子,一个流掉了,一个生下便是个死婴。

  两个鲜活的生命,全都是那他好丈夫给亲手掐灭的。

  他娶她,不过是看中的许家的权势。

  他真正爱的人,是那青梅竹马的卫家小女儿。

  倏地,一宫女从殿外进来,在她耳边轻言,“太后娘娘,灵隐寺一切正常,无人进出,只是皇上已经待在殿内三天未出。”

  许太后垂眸,看了看她那染了丹蔻的长指甲,道:“长公主还没醒吗?”

  宫女答道:“霁华宫一片死寂,长公主至今未醒。”

  “哀家知道了,明日再来回报。”许太后拂手,道:“下去吧。”

  伺候许太后多年的婢子晚秋正给太后按摩太阳穴,“长公主的病来得及,蹊跷的很,竟连御医也束手无措。”

  许太后单手撑头,阖眼轻声道:“皇上长大了,有点心思不为过,倘若没那心思哀家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随皇帝折腾去吧,他弄不出个名堂来。”

  永安宫龙涎香萦绕,热络一整日终是渐渐静了下来。

  远山衔落日。

  一只信鸽飞过屋檐,在京城中一处鸽房落脚。

  司礼监人来人往,唯有一间房间紧闭。

  屋内屏风下坐着一老态龙钟的男子,他看着镜子里粘了胡子的自己,捻着兰花指,嘴里哼着不知是什么朝代流传下来的曲子。

  声音刺耳,像女子嗓音一样尖细却不柔媚。

  烛火昏黄,待他唱完毕,一年轻太监从袖口中掏出张纸团,毕恭毕敬递到席地而坐的男子手中,“干爹,鸽房刚接到消息,应该正如干爹所料,皇上借着灵隐寺祈福,暗自去了益州。”

  严庆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不急不慢打开。

  【帝在益州,同行之人卫元祁。两人被打散,帝已中箭,不见踪影,恐跌落山崖。】

  他从庄帝继位开始便在御前伴驾,距今已有二十三年。

  深宫中的妇人心计,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知见过了多少,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力,此时面对这一封飞鸽传信仍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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