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六封信(2 / 2)

  喻晗回答: “有时候两分钟,有时候要半小时。”

  医生眉头微蹙,想了想道: “你去医院检查过吗,比如神经方面有没有出问题?腿部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创伤?”

  “没有。”喻晗缓缓道: “不过我爱人的右腿截肢了。”

  “……”

  看着沉默的医生,喻晗有点像被贺平秋附体了,神经质地穷追不舍道: “您怎么不问我爱人怎么了?”

  “……你爱人怎么了?”

  “他七年前出了车祸不得已才截肢,每天晚上都觉得截掉的那部分在疼。”

  “幻肢痛也许会伴随人一辈子。”

  喻晗嗯了声: “不过他最近不用疼了。”

  朝医生: “……为什么?”

  喻晗说: “因为他死了。”

  朝医生呼吸一滞。

  “他死以后,每个月都给我寄一封信,好像就是从楼下寄出的。”喻晗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 “医生,您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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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六封信

  喻晗自认不算什么幸运儿,不至于随便一个预约就能得到插队的荣幸。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这医生在某人某处听说过他的名字,所以看到他的预约才破例。

  对于这句“你见过他吗”,朝幸业没有直接回答。

  他起身去到咖啡机前摆弄起来,喻晗也没催促,站起身走到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风景。

  朝幸业说: “我冲咖啡的技术很将就。”

  喻晗听到一阵短促的水流声,应该是热水冲泡咖啡粉的声音。

  “但他说,如果我们有机会见面,就替他冲一杯咖啡给你。”

  “……”

  喻晗一颤,平静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指尖抖得不像话。

  泡杯咖啡做什么?

  以为就像过去无数次吵架冷战后一样,泡杯咖啡就能求和,得到原谅吗?

  可原谅的前提是错误可以挽回,而这次无法挽回。

  喻晗原谅不了。

  永远原谅不了。

  他尽力调整呼吸,盯着窗外枝头上的鸟雀看了很久之后才转身。

  他坐回沙发上,无视了桌上的咖啡: “他在您这治疗了多久?”

  朝幸业说: “不久,七天,连续七天。”

  喻晗: “是从11月7号开始?”

  朝幸业: “是。”

  喻晗深深地抽了口气,仰着头说: “那您这业务能力不太行啊,他连续来了七天,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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