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五封信45(1 / 2)

  “它没碎。”甘朗说, “不过手机好像是彻底坏了。”

  喻晗握紧小瓶子吊坠,哑声说好。

  甘朗将破碎的手机放到床边,没有明知故问——他昨晚一眼就意识到瓶子吊坠里装的灰白色粉末是什么。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生前意识不到爱,死后却走不出来。

  只能怪贺平秋太极端,用错了方法,走错了路。

  “平秋死之前,应该是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错了的。”

  “他为你安排后事,也是希望你过得好。”

  喻晗安静地看着空气,眼神没有虚焦。

  “痛苦是正常的,可活下来的人总要向前看。”

  “他的生命里只有你,所以他固执极端,可你还有家人吧?父母还健在,你还这么年轻,有很多机会开启新生活……”

  “所以啊,别犯傻往一个死人的坑里跳。”

  半晌,喻晗回道: “我明白。”

  病房安静下来,窗外亮起了灰白的日光,喻晗缩回被褥里,似清醒似迷离地回味着昨晚的梦境。

  有一瞬间,他甚至愚蠢地想要再来一次。

  苍白的被褥下,单薄的身躯不断蜷缩。一股浓烈的空虚以心脏为中点扩散,由内到外,浸透至每一寸骨骼,每一个新生的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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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晗走得很急,在警察找来做笔录之前就办好了出院手续,他没听医生的劝告执意离开。

  他上周就询问过甘朗,自己的戏份是不是按照预期时间完成的,甘朗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这样一来,如果还存在,它一定会被贺平秋按照杀青时间寄到家里。

  也许已经到了。

  酒店里倒是没什么行李,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就在他将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到卫生间,拿起洗手台上的红绳手链。

  因为一直拍戏,所以手链一直处于摘下的状态。

  “差点忘了。”

  喻晗娴熟地单手戴上,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生疏。

  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发虚,好在他自我感觉不错,路上不堵车的话应该能撑到家。

  他开车驶入高速,路过收费口,进入隧道,度过又快又漫长的车程回到熟悉的城市。

  即便一路通畅无阻,回到小区时还是将近傍晚。

  车刚停稳成,车门就打开了。

  但很久不见人下车。

  喻晗在驾驶座上发了会儿呆,又拿起清洁布擦拭着车头,方向盘,甚至是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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