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十年生死两茫茫(2 / 2)

几天时间,密州州府中就收养了近四十名弃婴。

苏轼把这些弃婴分别安排到各家抚养,政府按月给抚养费。

两年内,苏轼救活数十名弃婴。

两年后,苏轼被贬黄州时,还把收养弃婴的经验传授给鄂州太守朱寿昌。

因当时岳鄂民间有“溺婴”的恶俗,许多婴儿刚生下来就被放到水盆里淹死,出生晚的女孩几乎无一幸免。苏轼建议朱寿昌依法禁止溺婴行为,并在黄州成立一个名为“育儿会”的慈善机构,动员人们捐钱捐米救助婴儿。他虽然囊中羞涩,也给“育儿会”捐了十千钱的善款。

此时的苏轼,只是一位尽职尽责的朝廷命官,全然没有才子的倨傲和诗人的浪漫。

针对当地“盗贼渐炽”的情况,苏轼及时作《论河北京东盗贼状》上书朝廷,对盗贼产生的根源做了精辟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治盗之策。苏轼指出,治盗必须治本,并与治事、治吏相结合,挖掉盗贼产生的根源,才能真正做到止盗。

苏轼分析了三种原因:一是灾年荐饥所造成,故要首先灭灾;二是山东地势险要,民俗武悍,他呼吁朝廷行“仁慈”、“敦化”之政,循循善诱;三是“新法不便”,弊害颇大,也是促成“盗贼渐炽”的重要原因,应该根据灾伤的实际情况“体量放税,更不检视”。

比如,在产盐各地设置盐官,向盐户收盐,再将盐税加入卖价,售与商人,这一政策对山东就是一害。苏轼建议朝廷“特敕两路应贩盐小客,截自三百斤以下,并与权免收税”,“人非木石,宁不感动,一饮一食,皆诵圣恩,以至旧来贫贱之民,近日饥寒之党,不待驱率,一归于盐,奔走争先,何暇为盗!”

这年秋日,宰相吕惠卿制定了“手实法”,先由官署规定标准物价,令各户主自行报其丁口田宅家产,奖励告发伪情。于是,中上之户,多被仇人检举,致使家家破产,人心遑遑,平空制造了巨大不安。

当时,朝廷于尚书省下设“九寺”,其司农寺分工职掌仓储、苑囿、库务等业务,但其官吏多欺压蛮横,胡作非为,百姓不堪其苦。

“手实法”初行之时,司农寺便行文说:如不施行,将以“违制”论罪。苏轼非常愤怒,对提举常平官说:“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从?今出于司农,是擅自造律!”

提举官赶紧告饶说:“公且从缓上报朝廷!”

苏轼刚正嫉恶,决不宽恕恶官,他仍毅然上书元老重臣文彦博,揭发了司农寺擅造法令欺压郡县的事实。

没多久,朝廷切实了解到此法害民,终于废除“手实法”。

苏轼两次登常山祈雨救旱。苏轼率吏民群众前往祈祷,也算上天有眼,果然得雨。

回来的路上,他和同僚们在铁沟附近举行一次习射打猎。苏轼这年三十九岁,也牵猎狗,驾雄鹰,弯弓射箭,参加打猎活动。这个活动激发了苏轼的豪情壮志。

1075年,北方边界战事频繁,宋将王韶率军抵御西夏入侵,取得了宋朝开国后的最大胜利,收复大量失地,但北宋却向辽国割地700余里。苏轼虽然因为战争的胜利而颇受鼓舞、因为割地的屈辱而倍感痛心,但在远离边关的密州却过得波澜不惊,他豪放的诗人秉性也在这鼓舞、痛心和波澜不惊中逐渐恢复。

这首《江城子·密州出猎》开创一代豪放词风,更是直接把“词”的地位,拔高到“诗”的高度: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词神弄玉觉得,全词“狂”态毕露,虽不乏慷慨激愤之情,但气象恢弘,一反词作柔弱的格调,充满阳刚之美。词中写出猎之行,抒兴国安邦之志,拓展了词境,提高了词品,扩大了词的题材范围,为词的创作开创了崭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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