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堪惜流年谢芳草(2 / 2)

事后,太宗高兴地说:“我得到寇凖,像唐太宗得到魏徵一样!”

淳化初年,朝廷处理了两桩受贿案。赃钱以千万计的王淮仅被撤职仗责,不久又恢复了原职;而情节较轻的祖吉却被处以死刑。

寇凖知道这是王淮的哥哥、参知政事王沔搞的鬼,心中忿忿不平。

淳化二年(991年)春,大旱,太宗召集近臣询问时政得失。群臣多认为是天数所致。

“官家,《洪范》说,天和人相互应和,就像影子和回声。臣以为,大旱是因为刑罚有不公平的地方。”寇凖的回奏却和别人不一样。

“哦?寇爱卿,你跟官家说说,哪里的刑罚不公平了!”

“官家把二府的官员召来,我就说。”寇凖却卖起了关子。

太宗有点生气,呵,这是将我的军啊!但一转念,臣子间互相斗斗也好嘛!于是就下令召中书门下、枢密院二府官员前来。

“不久前,祖吉和王淮都接受贿赂,祖吉受贿较少却被杀头,王淮因为是参政王沔的弟弟,收受钱财千万,只受杖刑,仍官复原职,这不是不公平是什么?”寇凖说。

太宗并不回答,而是问王沔:“王爱卿,怎么回事,你来说说吧?”

“官家恕罪!是臣一时糊涂……臣知错了!”王沔看这架势,知道瞒不过去了,慌忙叩头认罪。

太宗严厉批评了王沔,并深知寇凖可用,当即任命寇凖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任同知院事,直接参预宋朝廷的军国大事。

这不挺好的吗?寇準怎么还能被贬呢?

原来,没过多久,寇凖在枢密院与知院张逊发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一天,寇凖与与温仲舒一起外出,在路上碰到一个疯子迎着他的马喊万岁。判左金吾王宾与张逊向来交好,张逊就唆使他把这件事禀告太宗。寇凖也引温仲舒作证。

双方言辞很严厉,互相指责对方的短处,毫不相让。太宗很生气,贬谪了张逊,寇凖也被贬为青州知府。

其实,这时太宗已离不开寇凖的辅佐了,寇凖去青州后,宋太宗闷闷不乐,经常询问有关寇凖在青州的情况。所以,寇準写的《踏莎行·春暮》词,太宗也很快就得知了。

第二年,见寇準磨砺得差不多了,太宗就把他调回京城,拜为参知政事。至道元年(995年),又加给事中。

寇凖从青州还朝入见太宗的时候,太宗正患足疾。

“你怎么现在才回京?”让寇凖看过伤情后,太宗问。

“官家明鉴,青州公务交接耽搁了一些,故而……”寇準心想,官家这是明知故问嘛,怎么着,真离不开我啦?嘴上却不露声色。

“寇爱卿,我明白了。正好,我有一事请教。”太宗也在想,寇準能这么说,看来青州的磨砺还是起了作用。

“臣不敢,请官家示下!”寇準忙从座位上起身,跪下。

“寇卿平身,咱们君臣不必多礼!”太宗扶起寇準,顺势问起应立谁为皇太子。

太宗在位日久,一直未立皇储。因为太祖驾崩后,其子德昭未能继位,太宗是以皇弟身分践祚,并且太祖之死还有“烛影斧声”之谜,太宗杀兄夺位之嫌一时不能抹去。因此,太宗传位就面临两个选择:立自己的儿子,还是立太祖的儿子。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说的事。当时,满朝大臣都讳言立储一事。有一次,大臣冯拯曾上疏请立皇储,结果被贬到岭南。从此,朝野上下很少有人再敢议论此事。

寇凖已猜到太宗这次召见他的目的,他早已成竹在胸,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

寇凖说:“为天下选择国君,不能与后妃、中官(宦官)商量,也不能与近臣谋划;应选择众望所归者立为太子。”

太宗低头想了好久,屏退左右的人,轻声问道:“襄王怎么样?”

寇凖心中暗喜,这也正合自己的之意,便顺水推舟说:“知子莫若父。陛下既然认为襄王可以,就请决定吧。”

第二天,太宗便宣布襄王赵恒为开封尹,改封寿王,随后立为皇太子。

一次,太宗与太子拜谒祖庙回来,京城的人们拥挤在道路两旁争着看皇太子,人群中还有人喊了声“少年天子”。

太宗听后很不高兴,问寇凖:“人心归向太子,将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寇凖却连连拜贺说:“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是国家的福气。”

太宗恍然大悟,赏寇凖对饮,大醉而罢。

此后,太宗更加倚重寇凖。

一次,有人给太宗献了宝物通天犀,太宗令人加工成两条犀带,一条自用,一条赐给了寇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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