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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眼神都带着些惊讶,问道:“殿下不知道皇后娘娘让殷姑娘跟来做什么吗?”

哪儿能不知道,来跟他培养感情的呗,最好是能一回京去就选做太子妃,皇后恨不得他俩能一日完婚两日孩子出生。

一想到他和殷汸娴,秦煊浑身一颤,好像起了身鸡皮疙瘩:“我可不会娶她。”

“殷姑娘是娘娘内定的太子妃,你还能不娶?难不成是有心仪的人了吗?”

秦煊霎时语塞,耳朵通红,宋郁一看觉得好笑,便继续打趣道:“哎呀!我们殿下真是长大啦!说说,你心悦谁?先生帮你掌眼。”

秦煊摆手,连说话都有些不自然:“没谁!还掌眼呢,说得好像先生很有经验之谈一样,怎么?先生也有心仪的人了?”

宋郁装作有些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可惜不遂人愿呀。”说罢摇摇头走开,留秦煊一个人愣在原地。

秦煊突然愣住,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他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他怎么不知道?!

第9章 刺客

宋郁身边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更别提姑娘了,两辈子加起来说过话的姑娘也就只有付荣华一个。

他莫不是……喜欢付荣华?

所以上一世才会与她成婚?不然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诚如他所说,亦有千万种法子可解,那为什么用成婚这个法子?于情于理,都不该。

秦煊感觉四肢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调整好心态,跟着走进驿站里休息。

待吃完饭,便坐在狭小的书桌边上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书翻来覆去,左右都看不下去一页,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秦煊又觉得这天燥热得很,外头蝉鸣吵得他脑袋生疼,于是起来打开窗,夜间的凉风吹了进来才觉得有些舒坦。

外头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半响秦煊房门便被轻声扣了两下,秦煊本不想理会,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无奈之下只能起身去开门,只见殷汸娴端着碗站在门口。

“做什么?”秦煊问。

殷汸娴微微俯身:“太子殿下。”

“您晚上都没用什么吃食,这是红枣银耳羹,最是清爽消暑,喝点吧。”殷汸娴将银耳羹放到桌上,转身就想离开。

“殷姑娘。”秦煊开口说道:“以前本宫当你是长姐,便一直唤你做娴表姐,今日本宫单纯想和殷姑娘谈一谈,而非和长姐谈,所以便唤你殷姑娘,如今母后和殷家的意思你十分清楚,他们想让你当上太子妃,本宫若能为皇,你便是中宫之主,大秦之国母,无非也就是想让家族长盛,再享几十年富贵荣华,只是姻缘之事强求不得,本宫也曾多次和母后说过,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如今本宫已及冠,此事又被母后提出来,实在无法,便只能同殷姑娘说说清楚。”

殷汸娴从小就是被当作太子妃,未来国母在培养的,十岁那年在国公府见秦煊的第一面就知道了这是自己未来夫婿,她也一直把秦煊当成夫婿看待,所有女德女戒,任何女子需要看的书,学习的东西,甚至如何掌家,如何管束下人,如何为夫婿择选侧妃小妾,她都有学,这么多年,她无一日不用功,只怕将来被人低看了。

她把秦煊当了十年的夫婿,如今秦煊亲口告诉她“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娶你的。”

哪怕心中早已有察觉和想法,他当面告知却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仿佛这么多年的一腔热血被践踏,心被挖空了出来又被扔到地下狠踩。

殷汸娴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如今脑子有些空白,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日后又要做什么,她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平常人家的姑娘都已成婚生子。

上一世的殷汸娴最后也没有成婚,反正秦煊是到死也没看到殷汸娴成婚,更别说生子了,他登基后宋郁就没了,接下去的几年他都浑浑噩噩像个活死人一样,殷皇后倒是想提立后的事,见秦煊这副死人样子也不敢逼他太紧。

前朝大臣是有逼他立后的,一提这事就被秦煊明里暗里让人查,查生平,查事迹,能在京城当内阁大官的,手底下都不是多干净的人,一查就能查出来犯过什么罪,秦煊就秉承着小罪化大,大罪抄家的意思,前前后后处置了一些人,那些人就再也不敢胡乱说话。

“太子殿下如此拒婚,姑母知道吗?”

秦煊一字一句:“知道,母后不同意,但我的事情,谁都做不了主,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既你不同意,直接同姑母拒绝就是了,何需和我名言……”

秦煊不想白白耽误她,但是好像他说了,母后也不当回事,无奈之下就只能找上殷汸娴。

“殷姑娘,此事若由你和母后提,母后才会上心。”

他怎么没拒绝过皇后,皇后是怎么说的?感情是能培养的,现在不喜欢,日后就喜欢了,下旨让殷汸娴跟去皇陵,打的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殷汸娴愣了一下,随后突然笑了:“殿下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就算做不成眷侣,我也算是同殿下一起长大的的姐姐,问句不该问的,殿下可是对宋太傅有意?”

让殷汸娴和皇后拒婚,传出去也是太子被拒,不是殷汸娴被退,因着殷家的关系,别人也不敢看轻了殷汸娴去。

秦煊被她一问,瞬间愣住,原本的话硬生生噎在喉咙里,他盯着殷汸娴,眼神逐渐狠戾,仿佛只要殷汸娴敢多说半句,他就会直接出手拧断她的脖子。

半晌后秦煊才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疏离和冷淡:“殷姑娘是聪明人,也应当说聪明话,这种平白诬陷旁人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吧。”

“臣女是诬陷了殿下,还是诬陷了太傅大人呢?”

秦煊冷笑:“倘若殷姑娘将今夜的话烂在心里,殷姑娘就还是殷家的千金小姐,若殷姑娘敢到别处胡言乱语,那殷家,乃至整个殷氏,本宫都不会留。”

殷汸娴吓了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皇后娘娘也姓殷!殷家扶持了你这么多年!你!”

你怎么能如此说!殷汸娴没说出口,只当秦煊是疯了。

秦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这世间,百人,千人,万万人,对本宫而言,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宋云开!殷汸娴,本宫念你曾对宋家出手相助的份上饶过你这一次,若是你敢对宋云开说一句闲话,我亲手要了你的命!你可,听到了?!”

殷汸娴呼吸一乱,端起银耳羹转身就走,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秦煊看着她走远,如果她是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

休整一晚,隔日众人再度启程,也就过去几个时辰,宋郁就觉得殷汸娴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像是在打量什么。

宋郁坐上马车,没有再想别的,那本书坐着看起来,是个民间话本,讲的是个女将军殉国的故事,此处没别的东西,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不知会儿秦煊在外扣了两下门框问道:“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宋郁疑问:“进吧。”

秦煊上了马车,本就不大的空间开始显得有些拥挤起来,宋郁坐到一旁,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秦煊笑笑说:“没事,只是外头还在整理东西,我有些无聊,来寻先生说说话。”

“嗯。”宋郁把话本收起来,有些疑问:“昨夜听闻殷姑娘去找殿下了?”

秦煊瞬间坐直:“是,拿了些点心过来就走了,先生怎么了?可是有人说了什么不成?”

“没有,总觉得殷姑娘脸色有些不对,有些奇怪,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秦煊摆摆手,说道:“我倒是未见什么异常,许是先生看错了,不管她。”

队伍开始启程,秦煊也没想着回自己马车上,宋郁当他是怕一人无聊,便也没让他回自己马车,但是秦煊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趴下去睡觉,只能撑在矮桌上,久了就觉得有些困,开始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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