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60(1 / 2)

妈妈跟隔壁村的李叔私奔了以后爸爸就开始天天打我了。我知道他恨妈妈,她让他丢尽了脸面,被村里人嘲笑,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老婆都看不住,我知道他有多恨她。

女孩在农村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我妈妈第一胎就生了我这么个丫头,没养大呢就跟人跑了,爸爸自然是气上加气了,他找不到妈妈,气就只能撒在我身上了。

我不过是个8岁的小女孩,但是我心里什么都懂,我懂我身上的一条条淤青和血痕包含了多少仇恨,于是我不做声,只是静静忍受,我相信爸爸有一天会明白的。

后来爸爸有了新的老婆,她是个长相一般脾气也一般的女人,他们一起又生了个儿子,现在3岁了,爸爸一直让我叫他弟弟,叫那女人妈妈。我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不敢不叫。

有了弟弟,爸爸自然对我更不屑,全部心思都放在弟弟和那个女人身上,甚至连打我的的时间都少了些,这似乎是我的福气?

唉,我又饿了,总是吃不饱,“妈妈”每顿给我的跟鸡吃的差不多,就那么一点,我也舍不得一下吃完,得留着慢慢吃,这样才能让饥饿来的慢些。可是我今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于是我晚上趁他们都睡了,就自己悄悄来到厨房,想找点馒头填肚子。

我把手伸到盆子里的一刹那,厨房的灯亮了,橘色的灯光下是爸爸凶神恶煞的脸。我害怕极了,战战兢兢地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我想解释,但是又吓的说不出口。

久违了的一顿毒打,让我连喊饿的力气都没有了,爸爸把我丢进柴房里,一边咒骂,一边踢我,他骂我是猪,好吃懒做,说家里就那么点东西,都给我吃了,还要给弟弟留点,我却还不知足,还去偷吃。我血流如注,但是一点眼泪都没有流,我的心冷了。家里的一点东西都给我吃了?不是的。家里是穷,但是一顿也没有亏到弟弟,他们三个人一家子其乐融融,我在一边啃小块的、硬如磐石剩馒头。

爸爸还在打,惊醒了“妈妈”,她来到柴房,默然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头也越来越晕,头上的血流下来,弄得我满脸都是,可是爸爸看了丝毫没有心痛的感觉,反而越发兴奋,越打越狠。我开始由平静转变为怨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愤怒,终于,我爆发了,我一边尖叫一边疯了一样地到处爬,把血弄得满地都是,我想这样可以吓到他,好让他别再打了。“妈妈”被我吓到了,她也开始尖叫,大喊“别打了别打了”。爸爸这时似乎也因为夜深人静,不想闹得太大惊动邻里,便停手了。他骂骂咧咧地锁了柴房门,就和“妈妈”回屋睡觉了。

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看着窗外诡异的月色,又看看月色照耀下地板上的血迹,它们放佛有生命一般,布满整个柴房的地板。我浑身都很疼,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去……

“死妮子,滚起来!你他妈听见没有!弟弟无聊了,你他妈给我起来弄弄干净陪他玩!”我在迷糊中听到爸爸的叫骂声,又觉得头发被抓住上扯,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被提了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地板上了,面前站着留口水的弟弟,含着手指,盯着我看。

我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问他:“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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