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不打不相识（三）39（2 / 2）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想，下一秒，压切长谷部的本体刀也被丢到了他身边，还贴心地放入了刀鞘，如此细心的晴姬燕依却黑着一张脸走出了和室的阴影——拔刀出鞘，阴沉着脸色的审神者将手中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付丧神：“起来。”

不动行光撩开眼皮看了一眼，非常自觉地原地躺死，将一切交给了本来打算带着两人一起离开的打刀监护人。压切长谷部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骨刺也随着本人意识的清醒慢慢缩了回去，他喘着气握住了身旁的本体刀，在宗三左文字担忧的眼神中，费力做出了正坐的姿势，却不敢抬头看身形矮小的审神者：“……我，我的职责，已经结束了……”

“无论是哪一位主君，我都无法跟随在他们身边，直到最后，已经，失职到了这种地步……”他声音中带着哽咽，握着本体刀的手也在颤抖，“既然这里已经迎来了新的主君，那么至少，像我这样只能活在过去的刀剑，至少让我跟随他们而去吧……反正，压切长谷部不过是量产的刀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

“抬头看我！”刀尖没有因他这一番坦白收回去，反而直接顶上了他的额头，晴姬燕依打断了他，忍无可忍，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听好了，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在成为你们的审神者这件事上，并不需要你们的认可，这不是建议而是宣告。”她震声说道，“因为你们对生命的不看重，仅因为这种理由，辜负离去的人的期待，要自顾自地走向终局，是不能被认可的事情。”

“因为承受不住而选择放弃生命，因为愧疚和孤独选择放弃生命，因为感觉自己做不到而放弃生命，就此放弃了自己作为刀剑的职责，也舍弃了刀剑的命运，真奇怪，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量产型的刀剑，而是人类才会去做的行为，你，已经是人类了。”因为这句话而抬起头，压切长谷部越过刀尖看向身披羽织的女孩，晴姬燕依毫不畏惧，居高临下与他对峙，“既然是人类，那么辛苦地挣扎到现在，珍贵无比的生命，就更加不能够说放弃就放弃，这是连我都明白的道理，你这个行为，在我看来，完全是只比我大一点还还不成熟的小孩一样！”

“既然你不能珍惜你的生命，那作为你的审神者，我就像个大人一样接管你/你们的生命，没有我的允许，就别想着轻易去死。”刀尖已经抵在他的眉间，刺破皮肤，流下一道极细的血痕，她的眼中带着和亲近之人相似的寒意，以及对方言传身教时面对此种场景的怒火，“但是，如果想要拿回去，想要继续你的幼稚行为，那就拿着你的刀起身，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你赢了，我就允许你作为一个武士死去——怎么样，既然是织田信长所看重的刀，至少拿出这点信念来吧，来，做出你的选择。”

“……”在众人或震惊或惊恐的注目下，压切长谷部咬紧牙关，随即慢慢站起身，刀尖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上移，始终停留在指向他眉间的方向。如她所料，打刀付丧神将本体刀佩戴回自己身侧，将衣着整理完毕，拔刀出鞘。

“……”两把刀的寒意交叉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嗡鸣声，其中一把因为刚才本体人形受伤，布满了难以忽视的伤痕，只有临近暗堕的黑烟填补上去。晴姬燕依改为双手持刀，以天然理心流的平突刺姿势收回脑侧，摆作起手——在象征性的刀剑相撞的仪式下，意味着二人都同意了战斗的请求，围观着的付丧神识趣地散开，与二人保持距离，加州清光作为初始刀却理解不能眼前场景的荒谬，想要冲上前制止：“喂等下，长谷部，你要拿真刀和审神者比试吗？！适可而止一点！”

出乎意料，他的搭档侧身一挡，将他顶回了自己的身后，满脸不可思议的加州清光将手按在冲田的肩上意图推开，却被对方以令人安心的力道按住了。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放开……”

“等等啊清光，我都说了，不要小看了这孩子哦。”冲田轻笑一声，“这可是我找来的审神者，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在战斗方面，还是口才方面，可是从来没输过。”

“毕竟这可算是，某位魔鬼的得意门生嘛。”

在他调侃般的语气中，那边空地上的二人已经使出了第一招，刀剑碰撞的清脆声音，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