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人（1 / 2）

夜色迅速降临，尽管如此，清水和一并没有立即回家。

十几分钟的步行后，他推开了涉谷某个叫做“卡莎蒂克”的酒吧的大门。内部灯光明亮，排列整齐的棕色沙发式高脚椅摆在吧台前。由于时间尚早，酒吧显得空荡荡的。正在擦拭玻璃酒杯的是一位年轻的侍酒师，他身穿黑色针织马甲，里面是白色衬衫，面容俊朗，小眼睛，嘴唇扁平。

“清水君，欢迎你。”年轻的侍酒师抬头露出微笑。

清水和一走到吧台前。

“想要喝点什么呢？”

“由你决定，我随遇而安。”

“那就来杯白开水好了。”

“谢谢你！”

清水和一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放在桌上，最大面值的是两张壹円，那是他今天刚得到的。其余大多数是五銭和拾銭的纸币；他又从裤袋里掏出一些硬币，两枚是正化二年的十銭圆孔硬币，还有三枚同年的五銭圆孔硬币。

侍酒师倒好白开水，用三根指头推到清水和一面前，表情如常，然后开始数吧台上的钱。不用多久，因为总数并不多。

侍酒师整理好后，将钱放在吧台上，并用食指敲击两下。尽管没有说出口，但他无奈的表情说出了一切。

“如果加上这个呢？”清水和一伸手，将一条金项链放在吧台上。

侍酒师拿起项链掂量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只孟买猫血统纯良，至少值5円。”清水和一将一只他所夹在腋下的大黑猫放在吧台上，这只猫看上去很从容，显然经历过风风雨雨，对人类的行为熟悉得如指掌。

侍酒师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只猫，他温柔地抚摸着猫咪的头说：“好猫，附近那家宠物店会收，但你也明白，我们只收取一点跑路费，而你所支付的金额……或许即使加上这只猫，也只够买半瓶而已。”

清水和一叹了口气：“我知道。”

侍酒师继续抚摸着黑猫的柔顺猫毛，猫咪顿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他露出了沉醉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好久不见！”

酒吧一侧有扇后门，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他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挥手让侍酒师自行忙活去，侍酒师抱起黑猫鞠躬退出。

这个中年男人八字胡浓密，眼神炯炯有神，脸颊微凹显得有些瘦弱，鼻子略显扁平。走进酒吧后，他脱下厚厚的棕色呢绒大衣，挂在靠墙的衣帽架上。

“你好，首藤先生。”

两人握手，首藤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他绕过吧台，来到衣帽架前，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瓶大小如拇指的小药瓶，绕到吧台递给清水和一。

在首藤先生粗大的手指间，那瓶药上的标签满是细小的德语字母。

清水和一接过药瓶，感觉分量很轻，打开盖子，发现这瓶药已经开封，里头的药丸只有正常的一半。

“放心，生产日期是今年的六月。”首藤先生一边手肘拄住吧台边缘，一边点点头以示肯定。

“谢谢。”

“不客气，清水君，我们是朋友，对吧？”

清水和一握紧小药瓶，将它珍而重之地放进西装的口袋里，然后起身走向酒吧的出口。但当他即将离开之际。

“等等，清水君。”

首藤先生从背后叫住他。

“我有一个朋友，准确的说，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现在在三菱商会工作。你应该知道三菱商会，那个很有名的三菱。”

清水和一转身，走回吧台前。

“她负责三菱商会一些秘密的生意，明天有个交易，但地点是在一些不良势力影响下的地区，她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我帮她推荐了你。这是她的名片，如果你对这个工作有兴趣，你可以今晚就联系她。作为一名保镖，这将是一次赚取外快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