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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小儿子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一般,不再见卫贵妃和大皇子,每日也不再去账房拿银子出去玩耍。

变得勤勤恳恳,不仅每天都看书习字,还能提前想到这么多朝政之事,如今更是开始上进得想要入朝为官。

“爹爹,你和哥哥同朝为官已是圣恩浩荡,我要么就一直这么纨绔下去,要是也留在京城为官,先不说能不能成,就是能成,圣上不猜忌,怕也有人要上本弹劾。

再说如今外祖母之事,只是我们自己心中有数,别人可不清楚,再加上沈家一门三官,得招来多少人眼红?”

听到许谦的话,许一诺知道爹爹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担心他去了北地青州,路途遥远不说,生活怕是要吃苦头。

只是爹爹不知道,吃些苦头算得上什么?比起前世而言,有吃有喝手好脚好,没人折磨就已是幸福。

何况他去青州,也不一定就会吃苦。

“一诺,为何一定要去青州,还让三弟做这么多布局?”

沈辰峰在两父子说话,耳朵听着的同时,也从沈辰云手中拿过了那张纸看了看,锐利的眼神看向许一诺,疑惑的问。

为什么是青州?

因为那里有洪涝,有决堤,有鼠疫,有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可这是前世,许一诺没法直接给出这样的答案回答沈辰峰。

重活一世,既然知道这些,许一诺又怎么忍心看到那一幕。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何况是一个州府的人命?

佛曰:因果轮回。

他能重生,必是有着某些因果报应。

佛曰:言功德,功谓功能,善有资润福利之功,故名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名为功德。

他不信佛,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可他重生了,得了善果。

沈辰峰的话,让在座的五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到了许一诺身上。

许一诺想,重生的事肯定不能说,人多嘴杂。就算这些人都是至亲,可重生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说出来谁信?

“大舅舅,二舅舅如果回来,你就甘愿让旁人摘了果子?何不就让一诺得些便利?”

为今之计,只能让舅舅们觉得他去青州,图的就是这份功利。

或许,这会让人更信服。

无利不起早,有利可图,这才更让人放心。

沈辰峰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一诺的表情,发现他说这话时,很是自然。

心里对这个外甥的功利心很是不舒服,却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图谋舅舅的功劳,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这外甥气的沈辰峰有些瞠目结舌。

“你也别以为去了青州,就一定能捞一份羹汤,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说完,沈辰峰也不理沈辰云和沈逸,甩了甩袖子,朝着暗室门外走去。

许一诺对于穿着朝服,本就很是威严的沈辰峰,心里多少有些惧意,但却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再揪着这个问题。

现在看他这会生气离开,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忘记了,沈家人是走了,可暗室里还有许家两位精明的狐狸。

“一诺,现在舅舅被气走了,是不是可以说说实话了?为什么要去青州,还提前布局了那么多?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

第24章 猫猫扭扭,求花花

许泽恩虽然入朝不久,更只是在翰林院入职,可是他从小就是跟在许谦身边,听许谦教导。

许一诺的不同,日渐显见。

许一诺看着许谦和许泽恩关怀的神情,虽然哥哥话里在质问,可眼神中的担忧也是怎样都无法掩饰。

“当日在宫里落水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半个月后外祖母病情恶化,回天无术,沈家一门丁忧。

不过一月有余,外祖父也因为经受不住外祖母病逝的打击,相继去世,沈家离京回了老家。

可来年三月,清明前梅雨将至,不过半月雨水,运河河堤,决堤。

圣上大怒,派人彻查。最终查出二舅舅中饱私囊,证据确凿,二舅舅被打入天牢。

爹爹请旨再查,冒着生命危险搜寻,可所有痕迹都已被洪涝销毁。

爹爹在青州赈灾、安抚百姓,沈家捐出了祖祖辈辈的积蓄布施,接济灾民,最后请得万民伞。

爹爹回京后,带着万民伞,咬死决堤之地是二舅舅丁忧之后修建。

虽救下了二舅舅的性命,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却终究没能洗清名誉。

不久后,青州又现鼠疫,整个青州府活人万不存一。”

许一诺知道,他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次许谦和许泽恩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之前他的应激症,两人没问,那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

许一诺没法说自己是重生的,只能编造了一个自己做梦梦见,为了让两人相信,许一诺更是把这一段说的抑扬顿挫,沉稳严肃。

“一诺,别怕。那是你做梦,梦不能当真的,都说梦是反的。”

看着许一诺严肃的神情,许谦若有所思的考虑着话的真实性。

许泽恩则是笑了笑,想要拍拍许一诺的肩膀告诉他,梦都是反的,手刚抬起想到弟弟身体的不适,又放下了手。

可面上还是神情自若,放松的笑着,开导着许一诺。

“哥哥,梦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实即将发生的事情,外祖母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

许一诺知道许泽恩的想法,并没有放松,也没有笑,反而更为严肃的强调了一句。

沈老太太的身体,三人心里都有成算,沈家丁忧是不可更改的事情,那么许一诺所说的后面的事情,一个不好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为官多年,许谦太清楚里面的勾当,如今沈许两家互帮互助,亲密无间,谁也无法悄无声息的给他们安罪名。

可沈家一旦丁忧,许家独木难支。

听到洪涝后又是鼠疫,青州府万不存一,许谦也有些坐不住了。

做丞相多年,许谦自己也是寒门贵子,十年寒窗苦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对于平民百姓他比起朝堂上大多数都来的紧张。

他做官,不断的权衡利弊,谋权策划为的就是站在高位,话语权更大一些,为的就是百姓能够有食可饱腹,有衣可裹身。

竭尽全力。

“我现在就进宫去禀告圣上。”

“爹爹进宫准备怎么说?说你家小儿子做了个梦?”

未卜先知?那是神仙。

许谦听到许一诺的话,也想到了这一点,如若真让人这么想,那许一诺怕就再无安宁之日。

不说朝廷,就是江湖武林之辈怕也是要来争夺他,说不定就是那些无知者无畏的百姓,怕也要掺和掺和。

天下之大,怕再无许一诺的立足之地。

“难怪一诺一直不肯说,宁愿担上图谋二舅舅功劳的罪名。爹爹,这话入你我二人耳,不可再有第四人知道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

“臭小子,我当然知道了,这还用你说。”许谦看着许泽恩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嫌弃言于意表。

诺儿是他的儿子,他这做哥哥的都知道为了他的安全保密,难道他这做爹爹的会不知道?

“呵呵,也是哦。爹,我也是做爹爹的人了,你再叫臭小子,不合适。”

许泽恩想着诸清婉肚子里的孩子,听他爹还骂他臭小子,反驳道。

“你大舅舅也没真的怪罪诺儿,这摘桃子谁家去摘都有可能,何不便宜诺儿,到底是自家人。

也不至于像诺儿梦里所见,被人摘了功劳,却留下罪过,毁了一世英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谦这会是真想透了,不管许一诺梦见的是不是真的,但沈老太太去世,丁忧是避免不了的。

“对了,诺儿。梦里可有说是谁接替了你二舅舅的职务?”

“爹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是卫家之人,吏部尚书是卫贵妃的父亲,管控着所有调官。”

前世这时候的许一诺对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他是真的不清楚,但是卫家买官卖官他是知道的。

“爹爹,这梦里肯定也不能知道所有事情,梦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

许泽恩这会对于弟弟许一诺,那叫一个崇拜,他的弟弟就是与众不同,做个梦还能未卜先知。

许一诺很庆幸两人没再追问他的变化,前世的种种痛苦,他不想让两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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