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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殿下,奴才在,可是要唤水。”

“嗯。”

喜公公听到房内传来嗯声,小心翼翼的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地上躺着两个十一二岁的丫鬟打扮的少女。

屏风后传来声响,对门外抬水的两个侍卫招了招手。

侍卫低头把水抬进屏风后,倒退着回到外屋,不发一言的扛起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丫鬟,出了房门。

喜公公指挥着婢女到屏风后伺候着主子沐浴,又招来两人静静的把屋里的血迹打扫干净。

上官轩对喜公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关注,发泄过后,心情终于好了不少的他,靠在浴桶边缘有些昏昏欲睡。

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刚刚少女的神情,而是下午许一诺被人救上来时,全身湿透衣服下那半遮半掩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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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跪在地上不看他的许谦,右手扶了扶额头。

下午得知他的小儿子被大皇子推入湖里时,心里就一直期待着他的到来。

却没想,这都戌时末了才见到他。

也不是他幸灾乐祸不心疼他的小儿子,而是只有那人才能让眼前跪着的人单独进宫来见他。

每日看着他在朝堂上,看着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却只能遵守着君臣之别。

明明每日都有见到他,可还是对他思念成灾。

所有人都只当许谦是他眼前的大红人,却不知道这个大红人,是他求而不得之人。

“许相,多久没来过御书房了,今天难得来除了许一诺的事情,就没有别的要对朕说吗?”

福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外三四米的位置守候着,许相来后,他就被他的皇帝主子给命令守在了这里。

许谦陪同儿子儿媳吃完饭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进宫告状。

他好好的儿子,今天那么反常,肯定是被欺负得不轻,他不得不来。

都道他是皇帝眼前红得发紫的大红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到迫不得已他一点都不想独自踏进这里。

“回禀皇上,没有。”

“你……”

“谦弟,你我相识三十年了,我现在还记得当初陪你一起进京赶考时,我们曾经…。”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不等皇帝说完接下去的话,许谦果断的出言打断。

他不想听,听了又如何?两人早就不是当初那相伴而行的两人了。

许谦知道自己有些恃宠而骄,可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当初是眼前的人先行背弃他的。

他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让皇帝不要包庇那母子二人,不是来回忆他们以前的故事的。

故事,只是故事,也只能是故事。

“诺儿,不行冠礼可以,但生辰宴真的也不办吗?”

许谦看着比以前更加乖巧了的小儿子,心里把宫里的母子两人骂了百八十遍。

同时又很是不道德的庆幸,儿子受委屈不开心他心疼,但因为这个委屈能让儿子更亲近家里。

他心里是一万个一千个庆幸,高兴的。

听到爹爹许谦的问话,许一诺想起了前世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

许一诺记得前世,因为没能和上官轩一起行冠礼,但嫂子还是给他举办了生辰宴,因为事多,嫂子又是刚怀孕,差点就因此落胎。

“爹爹,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可以了,生辰宴太麻烦,而且我不是对外说的是落水生病了,就不办了。”

“一诺,一家人吃饭,我们平时也都这样,生辰也这样太简单了点。”

许一诺说话时,看了眼他家夫人诸清婉,许泽恩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说道。

“哥,嫂嫂不是有了?办生辰宴太过操劳了,我一个男子,又不行冠礼,办不办的无所谓。”

听到哥哥许泽恩的话,许一诺想也没想的说了出来。

“泽恩,清婉有喜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这可是许家嫡子嫡孙,你怎么…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许谦听到许一诺的话,第一反应是他有孙子了,很是激动,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许一诺是怎么知道的。

“爹,这不是刚怀上,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都说头三月得瞒着,所以也就没好意思说。”

听到许谦的责问,许泽恩咧嘴笑得嘴角都快到耳根。

在他身旁的当事人诸清婉,自然也是害羞得低了头,这桌子上都是自家人没错,可都是男子,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诺,你嫂嫂有喜了我都没说,你这……”

想到这惊喜本是想着过段时间和父亲说,没想却被弟弟许一诺给捅了出来,许泽恩很是疑惑。

听到爹爹和哥哥的话,许一诺突然想起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世嫂嫂动了胎气。

这一世,这事情还没发生,哥嫂可都没说过,自然也还没人知道。

他这做小叔的知道,要不解释清楚,可就摊上大事了。

真是,草率了!!大意了!!

“嗯,那天府医不是来给我诊脉了,我看他药箱里有个保胎的方子,就猜可能是嫂子有喜了,没想还真是猜对了。”

许一诺想了想,连忙假装低头吃饭,没让人发现他的糗态。

“嗯,那天府医给一诺诊脉后,又给我送了个保胎药方,大概就是一诺看到的那个。”

诸清婉听到许一诺的回答,只以为他是真的看到了药方。

诸清婉的话,也让许谦和许泽恩本就不多的疑惑直接没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办生辰宴了,听诺儿的咱家自己人一起吃顿饭,家里下人每人赏20文,就当庆祝了。

泽恩好好照顾清婉,有什么想吃的喜欢的,自己去库房拿。”

许谦想到许一诺说的,他现在生病闭门谢客,也确实不好请客宴席。

诸清婉这是头胎,也该好好注意。

“多谢弟弟体谅,哥哥在这先行谢过。”

许泽恩听到许谦的话,又想到弟弟说得,对于弟弟如今这么体谅他家夫人,又这么懂事。

他心里很是开心,起身双手叠在一起,朝着许一诺躬身行了一礼。

这一礼,许一诺没有避开,坦然的接受,这样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他要避开了,就代表着他内心并不接受这事的处理方法。

再加上按以前他的性子,他也只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一时间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引起怀疑。

“哥哥,客气了。”

虽说没有避开,但许一诺还是起身没让许泽恩真的一鞠到底,刚鞠就被他扶了起来。

“我们家一诺长大了,哥哥真的很高兴。”

看着他这样,许泽恩和一旁的许谦,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受。

许泽恩抬手在许一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人忙碌起来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少爷,没想到你穿这大红色衣袍,比起白色更好看。”

顺子觉得他家少爷真正的太好看了,只可惜他没有读过书,不懂得用怎样的文字词句来表达。

只能简单的说一句好看。

许一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席大红色丝绸衣袍,鲜艳的颜色犹如前世那满身的血痕,衬托出他白皙的肌肤,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嗯,这颜色确实不错。”

许一诺像是回应着顺子,看向铜镜里的人又像是在回应着自身。

这红色,和鲜血的颜色真像。

原本清冷的五官,似乎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妖艳,他对于这样的自己很是满意。

拿起一旁顺子找来的配套的黑色袖腕和手套,上面让绣娘用红线和金线绣着交错的花纹。

自从重生那天,感知自己的不同,他就让人给他准备了几套黑色和红色的衣袍。х

似乎这两个颜色的衣服,遮光的效果更好,这样就算有人再碰到他的皮肤,或者光再照到也不会觉得刺痛了。

穿戴整齐后,许一诺带着顺子就去了前厅。

“听说了没?大皇子的生辰,皇上都没让出门。”

“是呀,是呀,小少爷回来那天,老爷不是连夜进宫了吗?咱们老爷真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放松心情的许一诺,自然又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也就听到了院子里不知哪个角落传来的两个丫鬟的对话。

卫贵妃和大皇子上官轩被圣上勒令闭门思过的事情,许一诺在十八岁生辰这一天,刚出院门,就听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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