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渗透的魔力（1 / 2）

十分粗鄙却有效的激将法。

珨玛的话正中缘安心头，如果再多给一点思考的时间，缘安肯定能分辨出他话语里私藏的引导性。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一直诱导着她往魔法师的道路上前进。

只可惜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了，缘安看向就要脱困的怪物，又看着不断拉弓阻碍怪物的卡提。

“不一样的，从来只是必要时刻做出的选择而已……”

昨夜，珨玛的话开始回荡在她脑海中。

眼下正是必要时刻，她应该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不会后悔的选择。缘安发现自己居然丝毫没有犹豫，她理应是个惜命的人，但此刻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关头若选择独自逃跑，那么连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随着卡提每一次射击，怪物就不得不被迫防守，这给她争取到不少时间，虽然卡提的意思，是让她带着瑞贝卡和劳拉离开。

“风……大地……土壤……重点呢？”

缘安翻开古魔法书，飞速汲取着相对有用的知识。

一个个需要拼合的符号映入眼帘，缘安脸上冒出细汗，她发现魔法并不具备固定的咒语，只需要念几段相对拗口的咒语就能发动是不切实际的，实践起来丝毫没有珨玛表现的那么轻松。

至少这本魔法书中记载的符号是散乱的，需要后人一点一点找出可行的组合。

就像数学物理，假设魔法本身是最终证实的公式和定论，那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给出的数千上万种条件中找出切实可行的命题，并以足够正确的角度剖析推导出结果和答案——也就是咒语。

对，留给她自己搭配……缘安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有数种可能性从思绪里跃出，又迅速被‘灵魂’给否认格式化，连一点碎渣都没留下。灵魂在反对和拒绝，仿佛她想到的所有组合全都只是无用功。

精神在飞快衰竭，没一会，缘安就感觉自己昨夜好像又没有进行睡眠，像连着通宵了两天，浑身提不上劲。她明白，大概推导魔法是件很费神的事情。

毕竟是灵魂在替自己做筛选……这样的想法在缘安心中油然而生，她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独属于她的一种天赋。

缘安只是粗暴的在“开图鉴”而已，从头到尾，她对符号间的组合都只停留在“我寻思”的程度，随后灵魂就会自行帮她确认和否决，告诉她是否存在可行性。这也是最初时灵魂反馈给少女的最佳方案。

可成果并不算乐观。

说到底，少女连什么是灵魂都完全一窍不通。

精神的集合体?思想的本质?又或是……真正的“我”?

这点上，缘安甚至算不上新人，在昨天前，她对魔法的理解都只浅显停留在儿童读物的程度。她只知道魔法是源自所谓灵魂共鸣的产物，而使用魔法的基础要求，就是具备对应的魔力。

也就是说，既然能读懂上面的魔法文字，自然就应该具备着对应方面的天赋，包括但不限制于感知能力，学习能力，以及大方向上接近的魔力体质……

又是一声巨响，随后是再一次的哀嚎。

缘安本就被折磨到头重脚轻的精神状态被怪物的一声嘶吼打破了，她处境变得更如履薄冰，痛苦的捂着脑袋。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昏倒，她看见几滴温润带着些许腥味的液体滑落到手背上，地面上，魔法书上。

是……血?

少女下意识捂住鼻子，鼻血却止不住从指缝中流淌而出，眼前开始出现好几道重影。

她有点看不清书上的文字了。

耳边怪物的嘶吼声音越来越轻，缘安以为是卡提杀死它了，扭头看去，却发现局面变得更加不利。

怪物明显已经有脱困的迹象，它已然能多分出几只蜘蛛腿对卡提发动攻击。卡提也向外侧退去了，他的箭矢难以击穿怪物，即使是正中要害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