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六 茉莉花香56(1 / 2)

本源是介于物质体和精神体之间的特殊形态,它在两者之间以极高的频率转化,恰是这点促成了它的特殊。这是所有学派公认的。

灵魂主体学派认为,精神体是物质体,即实体,与灵魂的桥梁,或者说是两者的沾合剂。而本源作为在两者间不断转化的特殊形态,则被该学派的学者们称为“最接近灵魂的地方”。

精神主体学派认为,精神体即为灵魂。该学派的学者认为灵魂虚无缥缈,和精神体具有相似的特征,因此他们猜测所谓的灵魂其实是精神体在特定情况的特定形态,比如死亡时精神体会以灵魂形态存在。他们认为本源是精神体的具象表现。

万物归一学派认为,精神体包含于灵魂,是灵魂可受主观控制的部分,本源则是灵魂和实体的桥梁,使得实体能受到灵魂的支配,不至于沦为行尸走肉。

以上三者的学说都有可取之处,你可能会问,既然他们都有可取之处,那为什么不合作探究真理呢?

对此,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呕心沥血得到的结论拿出来公之于众,与众生分享,已经称得上无私了,现在居然还想他们和别人合作推翻自己的理论,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虽然真理的大厦就是建立在不断推翻前人的理论上,但是拿起榔头的人不应该是那些筑起旧楼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每个种族都需要新血的注入。

——《关于本源》吉雅莉娅·群星

大多数魔物和兽人一样,都是崇尚力量的种族,在他们看来,力量高于一切,地位也不过是力量的附庸。只要力量足够,地位自会投怀送抱。

作为高等魔物,山岳部的一员,同时也是担任第三魔王陛下的禁卫部族的一员,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阿因斯利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陛下身边的女孩极其不满。虽然他不认为区区一个人族女孩可能伤害陛下,但是作为禁卫部族的一员,他认为自己有义务警惕陛下身边的一切,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时刻警惕魔王城堡的一切,仅是今天早上他就击杀总计236只苍蝇、173只泪红虫、1237只幻影和其他小型生命若干,可谓一丝不苟到极点。甚至因为苍蝇的数量远超平常,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源头,一具死亡不久的魔物尸体。

索厄比萨祭司,在魔物中算不上厉害角色,但却是数量最多的智慧魔物,他的无故死亡引起阿因斯利的深思。

阿因斯利来到魔王城堡的二层,敲响大厅的大门,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进。”

他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赤脚女孩横卧在王座之上,面无表情看着画册,一个妇人模样的女人贴心地往她嘴里送水果,还有一个身形小巧的女人搬了张小圆桌,坐在一旁独自吃水果。

他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陛下在场,不然他已经冲上前质问这个无礼的女孩为什么霸占陛下的王座了。

“陛下,城堡附近发现异样。”阿因斯利单膝下跪,严谨地行礼。

正乐此不疲往不想吃东西的琉嘴里强塞水果的希尔菲丝闻言也不惊讶,只是平静地问道:“哦,什么异样?”

“一具索厄比萨祭司的尸首。”

希尔菲丝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克劳迪娅,似是在问她怎么回事。克劳迪娅没让希尔菲丝失望,她开口道:“我的小希尔菲丝,那个索厄比萨似乎有点过于聪慧,他发现了某些人见不得光的秘密,所以被灭口了,至于为什么会在你的城堡附近,只能说那些家伙的内部并不和谐。”

希尔菲丝闻言头皮发麻,一掌狠狠拍在王座的扶手上,怒喝道:“说明白点,你不想和贱女人玩字谜游戏。”

克劳迪娅故作受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配合她天真无邪的玲珑外表,确实能让不知道她的人陷入自责和同情,但可惜的是希尔菲丝对她了如指掌。

“我也不想跟老女人玩装可怜游戏。”希尔菲丝怒气冲冲。

“记得跟你禀报我的到来的下属吗?”克劳迪娅循循善诱。

“怎么,他有问题?”

“不是,他对你绝对忠诚,我只是突然想到他而已。”老女人如是打趣。

希尔菲丝猛然发力,特制的王座扶手被蛮力碾碎。突然失去枕着头的扶手,琉始料不及以头抢地,一对黑色眼眸一眨一眨,似是欲以此表达它们主人的懵然。

希尔菲丝连忙扶起琉,心疼地抚摸她的头,还不忘对克劳迪娅怒目而视。

“别动怒,别动怒,开个小玩笑而已。”克劳迪娅企图用她那稚嫩的外貌博取同情,“小希尔菲丝,你太年轻了,不懂得经营,很多事情你应该视而不见,否则对你的只有损害而无益处。”

希尔菲丝把琉揣在自己怀里,说:“不说拉倒,反正我自己也能找到。”

所以才说你年轻啊,你用蛮力找到的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啊。克劳迪娅腹诽不已,众生崇尚力量,但绝非蛮力。

“最后给你点忠告,此事就此揭过,否则追随你的部族可能分崩离析。”克劳迪娅难得严肃起来。

琉从希尔菲丝的汹涌波涛里挣扎出来,略微垂首,在心中做比较,悲惨地发现有些东西原来在很早以前就有所征兆。

该死的未来,该死的命运!

琉在心里怒骂命运的不公。

琉无意间抬头看见阿因斯利,瞳孔骤缩。

“希尔菲丝阿姨,我要这个小兵。”琉兴奋地指着阿因斯利,就像一个孩子找到心仪的玩具。

“咦!?”希尔菲丝疑惑不解,视线在琉和阿因斯利身上来回跳跃。

看出了希尔菲丝的疑惑,琉解释到:“我见过他,在未来的片段中。”

“未来吗,真是令人无力啊。”克劳迪娅深知世界树预告的既定未来无法改变。

世界树并不慷慨,祂只会预告重要的节点片段,那些片段所发生的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

命运就像河流,无论你怎么做,它始终都会流动,只不过是以不同形式而已。你堵塞它,看似它不再流动,却不曾想它流经大地深处;你疏导它,看似你掌握了它,却不曾想它最终仍会流向它既定的终点——归于大海。

有些事必定会发生,结果已然注定,但过程尚可操控。

有人相信命运,他们认为命运自有它的道理,所以他们顺其自然,遵从命运选择的未来;有人不信命运,他们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他们奋起反抗,企图选择自己的未来。

以前克劳迪娅认为,命运生来就该被践踏在脚下,生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现在克劳迪娅却改变了,她认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妨遵从命运的选择。

当然,如果命运待她不公,她不介意再年轻一回,奋起将命运践踏在脚下。

“嗯……好吧,阿因斯利现在是你的了,我的小琉。”希尔菲丝思索一番后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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