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军情十万火急16（2 / 2）

“刚刚没有受伤吧？”

古朴的沉香阵阵，刚刚在大殿上不管内心多混乱都保持着脸上一脸平静的年轻人这会紧张兮兮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还好，就是戴那个盔甲有点沉，不舒服。”徐钺甩了甩手臂，他能受什么伤呢？成为圣灵之后只要体力不消耗光，能量体始终不会消散的。

年轻人用带着些许讨好的语气安慰着徐钺，“那以后不穿了，我本来以为你穿这套盔甲很威风，要是不舒服就不穿了，以后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徐钺沉默的点了点头，后者温和的笑了笑，将御膳房刚刚送过来的汤食递到徐钺手上，“我刚刚在大殿上，让你停手的语气稍微重了些，并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请你不要难过。”

男孩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苍白的脸颊泛着一股难为情的红润，他没有想到这位郕王殿下对自己会这么好，连这点事情都要和他解释吗？

徐钺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动，歪着脑袋不解的看向朱祁钰，“殿下既然知道这件事会让人很生气，为什么不让我替您出这口恶气呢？他们敢当着您的面在太和殿打人，这已经很冒犯您了，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年轻人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很生气，但是这件事情参与的人太多了，要是杀人的话，会杀很多人的，再加上大敌当前，不能我们先自己乱起来。”

徐钺能够通过这位年轻人的眼睛看到对方的真诚和善良，他不由得心神一颤，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在大人物的眼中看到这些东西。少年低下头，微微脸红，这一刻他感觉在大殿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烦躁都平息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里，是我没有考虑的那么多，给殿下添麻烦了。”

朱祁钰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伸出手，用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徐钺的脑袋，“不用道歉，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也很感谢你的。”

年轻人的这番举动让少年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移开脑袋，反而颇有些享受脑袋上传来的温热，他看向这位平常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现在却仿佛像巷子里馄饨铺的小师傅一样平易近人，忍不住开口。

“殿下真是好人啊。”

“好人？好人可拯救不了大明朝，”朱祁钰听到徐钺的称赞叹了口气，“今天朝会上，你看我也提出了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但是没有人同意，我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于谦，唉，还是我的能力不够啊。”

“殿下还想御驾亲征吗？”徐钺冷不丁的发问，他在心里下定决心，如果这位年轻的殿下很想亲自击退西夷，那他拼命也会帮助他的。

朱祁钰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当然不想了，朝臣们都反对我，我如果一定要坚持己见，我又没有先帝那样的威望，朝堂上会很混乱的。其实待在皇宫里能做的事情也很多，我不去嘉峪关，但能够源源不断的派军队增援，只要我始终不东迁，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收服失地，重新打进西域的。”

“殿下能够听劝，并且不会因此迁怒于人，这一点已经超过当今圣上了。”

朱祁钰错愕的看着徐钺，不知道说这是篡逆之言还是夸赞之语，最后还是沉稳的摇了摇头，“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才能很普通，就拿这件事来说吧，昨天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带你去嘉峪关杀敌，今天就变成了这样，我其实是很没有主见的人啊，很容易就能被他人的言语改变，这样也是不好的。”

徐钺并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并悄悄打量着这名与此前自己见到的所有权贵完全不一样的年轻人，真的很谦虚啊，若是你真的没有主见，现在早就准备东迁的事宜了。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不要说宋朝的靖康之耻了，就连巨唐的玄宗，在听到叛军攻破潼关之后，也是慌不择路逃跑，开创出开元盛世的皇帝都不免于此、贪生怕死，而你却能够坚持自己的主见，并且听从大臣们的建议，这已经具备了一个贤明君王的必备条件了。

“那么，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呢？”

少年的发问让年轻人陷入了沉思，作为自己手底下的唯一一名圣灵，在无支祁还没有回来、朱厌营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大明王朝武力的绝对象征，究竟让他干什么呢？

要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以预防再次出现像太和殿上的情况，维护皇室的绝对威严，放到前线，他相信这能够在胜利的天平上增加一枚极具重量的秤砣。

就在他纠结之余，宫殿外传来急促的三声钟鸣，随后焦急的吼声伴随着奔腾的马蹄声进入了皇宫内，朱祁钰和徐钺两个人都登时站立了起来，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八百里加急！嘉峪关破了！”

“八百里加急！嘉峪关破了！”

“八百里加急！嘉峪关破了！”

朱祁钰只感觉这消息荒诞，嘉峪关自从宣德皇帝时期就年年加固，至今城墙都要七丈多高，城内驻扎有上万士兵，粮草充足，城坚炮利，固守下来就算是大明军队进攻也需要个把月才能攻破，而西夷叩关才多久？从嘉峪关到神京，快马加鞭需要三天，昨天才刚刚有叩关的消息，今天就城破了，也就是说西夷破城只用了三天时间？

难道是西夷也有了圣灵？不然怎么可能发生如此荒谬的事情？

紧随而来的是另一件紧急的事情，神京城内的士兵数量根本就没有征召完毕，时间却不够了，这是要命的事情，十分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