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 / 2)

  浓十有八九,会踏上如她长姊般的和亲之路。

   这也是为何——

   明知女子不当久留太极殿,自来柔善的云浓却固执起来。

   遣妾一身安社稷,固青史留名,可岁欢公主也不过才十五,是个胎里不足且尚未及笄的姑娘。

   想于此处,福寿反应过来自己不当多言,惴惴结尾,“今日散朝,势必要迟些的。”

   他小心翼翼地,唯恐云浓悲切。

   但云浓虽弱,也为云氏骨肉,自小便同兄长承下祖训,视晋国安定为己任。生为公主,享百姓供奉,自然命中注定,也要担负起公主责任。

   若说云浓不愿嫁凉州?那不能够!

   她愿嫁的。

   只是愿嫁归愿嫁,念及某人……

   指腹又紧了紧袖中半阙刺绣,终究心有不甘罢!

   如非走投无路,她不想如阿姊那般,花儿一样的年纪,活成行尸走肉。

   故而辗转半宿,立于此地,抛却规矩,也不在乎颜面,云浓想为自己努力一次。

   只这一次,再多便没了。

   “公主。”

   “恩?”

   “朝会散了。”

   云浓眨眸,立时回神。

   抬头便见月台上缓步走出众多朝臣。

   以二兄云霁和内阁辅臣沈淮为首,往后诸人大多皂缘赤罗衣裳,革带佩玉,是晋国的中流砥柱。他们或面红耳赤,争讨着方才朝会;又或是如沐春风,与姻亲同僚联络着情分;再或者联袂而去,忙着下衙处理手中政务。

   总之三两成群,各自热闹。

   云浓要寻的人,便坠在这热闹最后,手持笏板,独一人成行。

   与大半人穿着不同,他青罗衣裳在身,颜色醒目,清致如玉,出尘的便似他的名字——沈含章。

   其实以沈含章官职,本够不上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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