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通天塔和衔尾蛇19（2 / 2）
简单的话语，却似乎给了戴莎很大的鼓励。
他之前就从耶楼那里知道了。但戴莎亲口说出来的意义又不一样。毕竟在高位生物几乎就代表着毁灭与危险的长夜，对高位生物抱有警惕甚至敌意是常态。所以也可以想象，戴莎一定是对亚当的信任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把自己的这个秘密和盘托出。
“嗯。”戴莎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脸向下，让亚当看不到她的表情。
“……至于‘衔尾蛇’，”沉默了好一会儿，戴莎才继续说，“就是指吸收的特性能够衔成一个圆。”
“一个圆？”
“形象的说，就是特性之间能凭借着某个相似的点建立联系，在九阶的时候形成一个完整的圆。这样的超凡者一般能力更加全面，自成体系，不会因为被克制什么的而束手无策。”仿佛怕亚当听不懂，戴莎还在空中比划着。
而亚当却是轻而易举的理解了戴莎所说，倒不是因为他的悟性有多高，而是他通过灵感看到，自己服下的四份超凡特性——“被迫”吸收还未消化的“斑驳盛筵”也算在其中——冥冥中似乎围成了一个圆圈，“文之律”和“音之律”离得较近，相较而言，“白日梦”和“斑驳盛筵”在远一点的地方。
除了“斑驳盛筵”似乎还因为没有被消化，所以显示为一颗虚幻的、色彩在其上流淌的心脏外，其余三份都凝实的好像触之可及。“音之律”体现为被一团紫色的闪光的武器包裹的长笛，文之律则是一只黑色的羽毛笔，至于“白日梦”则是捕梦网的形状。
亚当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三份特性是自他出生起就在他体内，换句话说，应该是他未曾谋面的父母本来服下，而后通过亲子途径将还没消化的特性给了他。以是，亚当从没见过这三份特性的模样。
只见文之律和音之律间仿佛有某种特别的联系，仿佛有透明的丝带将二者连接在一起，二者有规律的一起漂浮。亚当试着用灵感触摸，得到了“人”的反馈。
看来，是因为音乐和文字都是人，不，是生物的创造，所以二者能产生联系吗？这么说来，那“白日梦”也可以？
亚当试着操作白日梦离音之律和文之律近一点，然而结果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无论是音之律还是文之律，都能和白日梦共鸣，形成联系；然而悲的是这种联系并没有文之律和音之律之间的联系紧密。如果用绳索来比喻，那么如果将白日梦和音之律或文之律强行连在一起，其间绳索的断掉可以说板上钉钉。
甚至亚当有种预感，当这个“绳索”断掉，他会有失控的风险！
看来，自己以后在选择特性的时候要多加注意了……
亚当看到虚幻的斑驳盛筵，不由得一阵头疼。他知道现在还对如何消化毫无头绪，更无从知晓其能力了。也幸好特性在“圆”中的顺序并非由吸收先后决定。他还可以针对性的选择日后的特性，不至于“连不上”。
幸好自己知道的早……要是自己六阶甚至更高的时候，恐怕只能悔之晚矣了……
突然，亚当联想到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心头一阵沉重。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体内的特性是父母对自己的馈赠和保护……但现在来看……
亚当心里泛酸，有股说不上的难受。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想法赶出脑海。父母的想法如何他无从改变甚至无从知晓，但若是一味地纠结于此，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放眼于未来的好。
亚当细细的理了理这些信息，忽然注意到一点。之前灵感的使用也就算了，无伤大雅。可超凡路线的两种方式呢？为什么他在第三环任职的时候没人告诉他？还是说，整个第三环都没人知道？
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前者，不，这不太可能，亚当自问没有得罪过谁，不至于被人针对。哪怕是有，这么重要的知识他也不可能没听到一点消息；如果是后者……
亚当打了个寒颤。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亚当心头。难道……是有人故意要限制其他环超凡的发展？那目的是什么？通过保持超凡的优势来保证高高在上的地位吗？
亚当皱着眉，他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别的不说，瑞德应该也算得上圆环说的上话的高层，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
忽然，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袭击了亚当。仿佛有某些恐怖的存在有注意到他的倾向。哪怕还没有真正投来目光，但这已经让亚当有生物本能上的反应。
“……想什么呢？”戴莎将亚当的心思拉回眼下，“你小子理论课可有够差的。”
戴莎似乎将亚当不知道两条超凡路线归结到没有好好学习超凡理论上。
亚当见状，也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并不是他不相信戴莎。而是他隐约有种直觉，如果把戴莎牵扯进来，似乎会有危险……
想到刚刚毛骨悚然的感觉，亚当敢肯定他已经被什么存在给盯上了。
前路真是坎坷啊……亚当心里感叹。
但无论是什么，都没有浇灭亚当变强的热情。他还记得自己先前立下的志向，自己要变强，要尽可能的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亚当心里生出豪情。
就连“斑驳盛筵”似乎也被触动了！
亚当大喜。他细细的感受自己身体。似乎……血肉有些痒痒的？
这种感觉十分酥麻，硬要说的话，与青春期自己要发育前的感觉有几分类似？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在异样消失后，亚当喜滋滋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戴莎。
“恭喜。”戴莎看起来也很为亚当高兴。二人兴奋的你一言我一句好一会儿后，话题回到了卡尔身上。
“可能还是因为出身的局限吧。”戴莎叹了口气，似乎是为卡尔惋惜。
“如果他有更好的环境，他或许就不会吸收‘营养’为第一特性。现在也不会迟迟不能完成第九特性的消化，构建完整的‘圆’了。”
亚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完全消化第九特性就意味着必须把各个超凡特性连在一起，构成完整的圆。而卡尔就卡在这一步。
“真是天意使然啊。”亚当也十分感慨。上天给了卡尔好的天赋，却相应的没有给他优越的出身。这造就了他，也限制了他。
“不过，既然形成不了圆就有失控的风险。那卡尔为什么还有吸收第九特性呢？停在第八阶甚至第七阶至少稳当啊。”亚当随即想到这点。
这下戴莎也不知道了，耸了耸肩，“这我倒是不清楚了……或许，有什么别的方法？”
亚当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就算戴莎知道不少秘辛，但也不可能全都知道。有机会的话，自己未来自然会知道的。
至于眼下……亚当抬头，刚好看到“卡尔甜品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