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Man,what can I say!(2 / 2)
周瑜看到了角落里不言语的诸葛亮,问到:“先生何故哂笑?”
诸葛亮笑说:“亮不笑别人,单笑子敬不识时务也!公瑾意欲降曹,甚为合理!”
“你在孙将军面前可不是如此说的!”鲁肃以手指诸葛亮,语气严厉。
诸葛亮只是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临机应变,智者所为也!吴侯意欲抗曹,亮自然顺水推舟;弱势吴侯早有降曹之志,亮亦会察言观色。”
鲁肃愤恨到:“孔明,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表里不一之人,是肃识人不明了!”
周瑜此时点头笑到:“孔明乃识时务之士,必与吾有同心!”
孔明也点点头:“曹操极善用兵,天下莫敢当。向只有吕布、袁绍、袁术、刘表敢与对敌。今数人皆被操灭,天下无人矣。独有刘豫州不识时务,强与争衡;今孤身江夏,存亡未保。将军决计降曹,可以保妻子,可以全富贵。国祚迁移,付之天命,何足惜哉!”
鲁肃此时已经悲愤交加,隆起的肌肉撑得长袍鼓起:“好!汝二人教吾主屈膝以降,吾先教汝二人屈膝!”
诸葛亮羽扇一指,鲁肃竟不能动弹,只能对着诸葛亮怒目而视。
“子敬莫急,吾有一计,既不用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也不用刀兵相向、涂炭生灵。只消一叶扁舟,送两人入曹营。曹操得此二人,百万之众,皆卸甲而退矣!”
“哦?”周瑜也好奇到:“还有如此二人?”
诸葛亮点点头:“江东去此两人,如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粟耳;而操得之,必大喜而去。”
见诸葛亮并不明示,周瑜追问道:“是哪二人?”
诸葛亮舞扇轻笑:“亮居隆中时,即闻操于漳河新造一台,名曰铜雀,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以实其中。操本好色之徒,久闻江东乔公有二女,长曰大乔,次曰小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操曾发誓曰:吾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今虽引百万之众,虎视江南,其实为此二女也。将军何不去寻乔公,以千金买此二女,差人送与曹操,操得二女,称心满意,必班师矣。此范蠡献西施之计,何不速为之?”
“不知真假也,先生莫非诈我?”周瑜问,“有何验证?”
诸葛亮右手挥舞羽扇,不计其数的水滴从扇子中飞舞而出,悬在空中。诸葛亮又左手一点,那些水滴变动了起来,各自汇聚,一幅曹操铜雀台宴请群臣的水画浮现出来。
“卧槽,这哪是诸葛亮啊,这是自走投影仪啊!”齐修远咋舌,“看来丞相对秘术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
“曹操幼子曹植,字子建,下笔成文。操尝命作一赋,名曰《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单道他家合为天子,誓取二乔。”诸葛亮以扇指画,说到。
周瑜看着诸葛亮控水成画,神色不改,又问到:“此赋公能记否?”
诸葛亮点点头,又凌空一指,刚刚的水画又变成了一串文字,排列组合完毕,正是《铜雀台赋》。
“吾爱其文华美,尝窃记之。”
周瑜撩袍离席,走进观之。
“《铜雀台赋》: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不水了)。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御龙兮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啊!!”周瑜诵罢,勃然大怒,殿中灯火齐鸣,火焰暴涨,每个人旁边的火盆更是燃起来了,火焰熊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深秋的夜晚,刚刚几乎要抱着火盆才能勉强驱寒的房间里瞬间好似炎炎夏日,齐修远几乎要汗流浃背。
“曹贼欺我太甚!”周瑜指北而骂。
诸葛亮连忙上前劝道:“昔单于屡侵疆界,汉天子许以公主和亲,今何惜民间二女乎?”
鲁肃上前解释:“孔明有所不知,大乔是孙伯符将军主妇,小乔乃公瑾之妻也!”
诸葛亮面露惊恐,连连抱歉:“亮实不知,失口乱言,死罪!死罪!”
“吾与曹操势不两立!”周瑜愤愤说到。
诸葛亮继续劝说:“事须三思,免致后悔。”
周瑜摇摇头:“吾承伯符寄托,安有屈身降操之理?吾自离鄱阳湖,便有北伐之心,虽刀斧加头,不易其志也!方才所言,乃相戏尔,先生勿怪!以后勠力抗曹,还需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孔明也摇摇头,笑到:“亮敢不效犬马之劳?刚刚亮所言,亦相戏尔,将军莫怪!”
鲁肃也哑然失笑:“合着你二人开玩笑,只有我一人当真了?”
“要么说子敬乃至诚之人呢!”三人相视大笑。
深夜,诸葛二人留宿在了周瑜府内。
“军师今日辛苦了。”齐修远关上房门,给诸葛亮递上一杯热茶,“所幸大事已济,不负所托。”
诸葛亮接过杯子,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曹军未破,如今也只是刚刚结盟,以后事还多着呢!”
“有军师在此,破曹易如反掌。”齐修远吹着彩虹屁。
诸葛亮拿扇子轻轻拍了拍齐修远的头:“你这嘴倒是会说话。说吧,这么晚还不睡,有何事问我?”
齐修远停了停,问到:“军师觉得周瑜此人如何?”
“风流儒雅,人间君子也。”
齐修远凑近了些:“军师,此间就吾二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亮没有说谎啊,公瑾确实是风流儒雅,人间君子。”诸葛亮看着齐修远,眼睛明亮,“修远何意?”
齐修远疑惑地看着诸葛亮,眸子清澈,不像在骗自己。
难道丞相没看出来?
“军师就没觉得,周瑜此人,气量狭小?”
诸葛亮抚须,闭眼想了想:“公瑾确实有些争强好胜,亮以控水试探,公瑾也控火回击,不过也不至于气量狭小。吾观公瑾举手投足,应该气量非凡,不至修远何意看出其气量狭小?”
“额。”齐修远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是书上说的吧,原来诸葛亮也没办法一眼看出一个人吗还是说世界线有所变动?挠了挠头,齐修远说到:“我看他面相看出来的。”
“修远还会相面?”诸葛亮乐了,“所学甚杂啊!修远看看亮,是何面相?”
“军师这面相,一眼就是风流雅望,卧龙之姿!来日必定名满天下,实现心中抱负!”
诸葛亮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你应该还有事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军师。”齐修远摸摸脑袋,“就是昨天的事……”
“如何?”
齐修远深吸一口气:“昨日军师可还记得,郡主曾给我一件东西?”
“昨日我们并不曾见过郡主啊。”诸葛亮疑惑地看向齐修远,“昨日降服刺客之后,巡逻队来将活着的四人带去审问了,并没有看见郡主啊。”
“那军师今日为何说昨日曾经见过?”齐修远更疑惑了。
诸葛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带来的,我当然要护你周全了。”
“啊?军师你也不记得了啊。”齐修远垮下脸,向诸葛亮道了晚安,回房间去了。
黑暗中,诸葛亮看着齐修远的背影,眼眸亮起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第二天,孙权升堂,召见文武,封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加赐周瑜宝剑一柄,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
周瑜受了剑,转身面相一众文武:“吾奉主公之命,率众破曹。诸将官吏来日俱于江畔行营听令。如迟误者,依七禁令五十四斩施行。”
言罢,辞了孙权,起身出府。众文武各无言而散。
齐修远看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周瑜,又看看身边抚扇轻笑的诸葛亮,挺了挺腰板。
要来了,赤壁之战,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