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 / 2)

“跟着导航找了一家酒店,走了快有三公里,结果快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丢了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落车上了还是掉雪里了。我只好又原路返回,很不幸的是雪越下越大,手机关机开不了,我立刻回去还能找到回酒店的路,但那时就是一根筋想把东西找到,继续往前走啊。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有惊无险,那天差点冻死在雪里,还好有个路过的老汉发现我,把我带回他家去。意识恢复过来那个瞬间,对我来说是难以言喻的,很奇妙,我能感受到爱在复苏,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回我的身体。差点就失去的一切又失而复得,那是我迄今为止最宝贵的一个瞬间。”

  “从那之后就看淡了一些事。如果再有执迷不悔,就想一想那天晚上鬼门关的经历。没有什么不能释怀和接受。”

  苏弥没料到,一个随口的问题牵扯出他这段惊心动魄的历险记,她稍稍惊讶:“比如呢?”

  谢潇言说:“比如认清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注定不属于我,那就洒脱地祝福,不得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爱不能宣之于口,安安静静地祈祷也是一种另类而稳妥的表达。

  真正刻在骨子里的爱,不必去计较她知不知道,也不该去谈论拥不拥有,因为爱人这件事,本身就能够令自我意志变得丰盈,是自救的解药。

  苏弥听得一知半解,点点头又问:“那你丢了什么东西啊?找没找到?”

  他说:“找到了。”

  她感叹说:“还好还好,不然白受罪了。”

  谢潇言平静地看她,淡淡地一笑,没有说什么。

  苏弥又问起他在外面生活的种种见闻。

  过得还算潇洒。玩过很多运动,走过很多的路,历经过不一样的繁华,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热闹一时,孤独一时。是他尝试着放手的六年。

  她又八卦起来:“那你怎么不交女朋友?”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爱上别人,我不想有人为我受伤。”

  苏弥闻言,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这话令她感到奇怪,如果他讲真话,那么在他的心底,他们这段拼拼凑凑的婚姻又算什么呢?

  她尚未问出口,谢潇言的问题已经丢出来:“你呢?”

  苏弥:“我什么?”

  他提醒:“瞬间。”

  已经想不到问这个问题的本意,苏弥没有他这么浓墨重彩的故事,她也不能杜撰,于是想了想,给了一个官方又草率的答案:“一定要有的话,那就是现在吧。”

  谢潇言又摸不透她的想法,只能浅浅一笑问:“那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一样的问题,你会怎么形容这个瞬间?”

  苏弥略一沉吟,在心里酝酿的答案:大概就是,和喜欢的人,做了喜欢的事,之后感到沉甸甸的满足。

  但碍于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不能够坦率到将这话脱口而出。

  于是她说:“听了一个人,讲了一个故事和一个道理。受益匪浅。”

  谢潇言都懒得问她受什么益,轻嗤一声:“敷衍死了,你不如不要回答。”

  “……”她有些时候真的不懂怎么就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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