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 2)

  谢潇言接过照片看了看,是他站在领奖台时被抓拍的瞬间。

  再翻到背面,手写的日期底下是几个字:樊嘉玉/摄。

  没再说别的话,女生交完照片扭头就走了,不知道是像赶场子似的仓促,抑或是羞赧地在规避一些什么。

  谢潇言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认真说。

  没记错,的确是这位校友。

  怪不得印象不深,他连长相都没记牢过,只有这么一个模糊的人名被留下。

  “呵,原来明天是小年,怪不得你说要回去。我妈刚也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催我。”

  谢潇言的思绪被他勾回,他不咸不淡应一声:“是吗?”

  可能在外边待太久,对已经临近的佳节,他没太大参与感。

  陈柏丛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你在国外怎么过年的?”

  谢潇言想了想,避重就轻说:“我有一只小乌龟,我跟它一起过。”

  “哦……”

  陈柏丛望着他。

  在他眼里,谢潇言是挺玩得开的那种人,毕竟是个爷,长了一张难伺候的脸,成天操着纨绔混世的祖宗架势。脸又俊俏,人又大方,身边应该莺燕不缺。譬如那些逮着机会就要凑上来指着他走捷径的女明星,陈柏丛可见识得不少。

  他打心底里觉得谢潇言该是位花名在外的风流客。

  但他说跟乌龟过年。

  陈柏丛接下来的话就被堵死,他茫然地捏着棋子,一时半晌没做声。

  见谢潇言兴致缺缺,这棋也没下几个回合就结束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涌动着秘密的暗河,谢潇言也不例外。

  剧本看到一半被他搁置了,他对文字的表现形式不太敏锐。

  喝了点酒,把脑子喝得糊涂又清醒。

  他打开手机,找到苏弥的头像,点进她的朋友圈界面。

  谢潇言在手机屏幕上下滑动几下,看着那条三天可见的线发呆。一气呵成的动作,到机械又迟钝的审视,一切似乎变成某种刻在DNA里的习惯。

  看再多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不过是无所收获的徒劳。

  但是每天都要看,每一天,企图用这样生硬的注视去留住她的温度。

  可是隔着重洋,她杳无音信。想念的每一天,他连呼吸都疼。

  过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现在已经不用这么小心谨慎,他完全可以大方地问一句:睡了吗?

  然而字母挨个敲下去,指尖沉重得像灌了铅。

  ——睡了吗?

  很快,换来一通电话。

  “谢潇言,你喝酒了?”

  被喊全名不是好预兆。苏弥声音里带着丝丝怒气,质问他。

  “嗯?”谢潇言仰卧在沙发,扶着额,懒洋洋应声:“没啊。”

  “我都听出来了,还说没有喝。喝就喝了,还骗人。”她的语气俨然变成赌气口吻,又不乏关心,压着声说,“你在外面发酒疯,谁给你兜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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