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说第八十七:吾爱.一厢情愿197(1 / 2)

李拾风沉默地伸出手去,把盛昭缇拉向一旁:

  别劝了。

  ——再大的误会,闹出了人命,就不叫误会了。

  薄远州跪下去,颤抖着伸出手来,把白雪斋被血污黏连的头发拨向一边。女孩连琴带人都被铁相一枪贯穿,但眼睛还是睁着的:“……潇辞呢?”

  薄远州的眼泪啪地一声掉在白雪斋脸上。

  这一枪全给白雪斋挡下去了,小潇辞只是受惊过度,昏厥过去了而已。

  白雪斋张了张口,半晌才从血里挖出了嗓音:“……你哭什么,你不是……”

  盼着我死么?

  你昨天跟我吵架,还在嘲我活得长呢。

  我……

  白雪斋疼得说不出话来,呼吸愈发困难,眼神一点点地涣散开去,模模糊糊道:“……我,远州,我不想死,我……”

  我还没有好多,好多,来不及做的事情……

  我还没完成白家乐谱的收录,我还没有跟你拜过天地,我还没有看小潇辞长大成人,我还没给父母养老送终……

  ……对啊,白雪斋恍惚地想,我怎么就死了呢?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结束了呢?

  但是铁相一枪/刺/向小潇辞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她……

  ……她根本没有这么勇敢。

  她怕死的,她怕极了。

  “……”但白雪斋的气息实在太微弱了,连哭腔都是支离破碎的,“救我,……我不想死,远州,……”

  薄远州抵着她的额头,背脊弯成了一张弓,泣不成声。

  白雪斋倏然收住了眼泪。

  她觉得伤口也不是这么疼了,白大小姐的意识反而清明了起来,她骄傲了一辈子,到死也得攥着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她一字一句道:

  “薄远州,我不欠你的。”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但咬字清晰,骄傲、体面、利落,没有半点委屈或者求助的意思。

  薄远州睁大了眼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住了——

  .

  .

  “这条命,记在你账上。”

  ——我白雪斋,谁也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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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远州惶惶地看去,白雪斋已经断了气。大小姐安静地闭上了自己眼睛,唇边还留着一丝得体的微笑。

  她本该害怕、本该痛苦、本该哭泣。

  但白雪斋偏不,她可是白家的长女,怎么能走得这么潦草、这么狼狈呢?

  成何体统。

  ——她本就是高岭的一抔素雪,何奈恋上了这杀人的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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