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说第十八:第三夜.陆梨衿(1 / 2)

闻战睁大了眼睛:“你——”

  “回去吧。去四季雪可砍不了悍将。”

  薄磷反手把一小包袱扔给了马背上的闻战:“大鸟刚刚醒了一次,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代她去踢爆悍将的屁股。”

  “上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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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裹着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人快烧成了一团糊饼,迷迷瞪瞪地听着车外的动静,恍恍惚惚地想:

  薄磷年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

  这个男人既张扬又内敛,既放肆又稳重。他的过去是一个又一个江湖的传说,懒散的眼神里埋藏着一个又一个秘密。

  “啧,这醒了都。”薄磷撩起轿帘往里看了一眼,伸过手来试了试女孩的额头,“快熟了,您想撒什么味儿的佐料?”

  熟云雀没好气地想拍掉他的手,奈何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冲他吐泡泡:“噗。”

  “大鸟,”薄磷刚想说什么又刹住了,“……”

  云雀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薄磷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串着的东西。云雀居然给自己扎了个布艺的微型小鸟,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云雀专有的狗爬体,左边翅膀是写着“大鸟”,右边翅膀写着“薄火”——

  堂堂九钱偃师,连磷字都不会写,写了个火偏旁后意思意思地扒拉了几笔,算是写完了。

  薄磷着实被她逗乐了,随即刹住了表情:

  ——比翼。

  薄磷的眼神晦暗不明,表情像是罩着一层连江的寒雨。他动了动手指,把布艺小鸟重新塞回了女孩的袖子里:

  你真不是个东西。薄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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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你是不知道,”鹤阿爹探路回来,甫一落在马背上就开始摇头晃脑地念经,“这四季雪的风水选得‘上印玄武,下通百脉’,僻戾气、渡血光,实乃——”

  薄磷简明扼要地打断他:“梨花林能行车马吗?”

  鹤阿爹老实巴交地一合鸟喙:“不能,窄得很。”

  薄磷面无表情地接了话茬:“——实乃狗屁风水。”

  薄磷叼着根草,反手掀开轿帘,在鹤阿爹“你懂个蛋!!!”的怒吼声里把烧得糊了吧唧的云雀拦腰抱了出来。女孩子体温高得惊人,呼吸间偶尔会有细小的闪电一掠而逝,那是她气府不受控制而飞逸出来的灵子。

  鹤阿爹忧心忡忡地伸过头来,鸟喙撩开了云雀散落在鼻下的鬓发,插着翅拐叹了口气。

  四季雪仿佛一隅洸洋的山火,山遍野都是烈烈燃烧的芬芳。千树万树的梨花斜斜地插在山坡上,仿佛一捧捧耀眼的炬火。

  薄磷掸开落在云雀脸上的梨花花瓣,免得女孩神志不清自己当零嘴吧唧嚼了,迈步走进三千朵燃烧的梨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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