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搬家16(1 / 2)

张拾一直在心中惦记柳有才的消息。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这一晃,秋去冬来,大半年了,老家变了天,老柳还未照面……

不过想起自家老师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刹那芳华风姿无两的身影。倒是坚信他肯定没事,摸了摸怀中的“传家宝”,无奈,也只能安下心来慢慢等待了。

终于在年关之际,柳有才回来了。还带了个美妇人同回故里。那中年美妇,长得好似画中人,眉眼弯弯,声似黄鹂,肤若凝脂,细腰盈盈一握,更给人一种能被一阵风吹走一样的错觉,当真如同谪仙人下凡。

村里的老光棍口水流了一地,天天趴在祠堂门口不肯离去,就为多看那仙子两眼。只是可恶那徐老道、徐老贼子,成了祠堂的看门狗,四处咬人。

自打柳先生回来,他就下了他的老爷山,心甘情愿的为先生看门,带领着堡子里一同除过妖的另外五个人,组成了护卫队。一副子忠心护主的奴才样,面对乡邻骚汉们,却又是一副择人而噬的嘴脸。每天亢奋着,仿佛就盼着有不开眼的来挑事,好立马表演个血溅当场,以表忠心了。

这样一来,无数自诩风流的“拆”二代登徒子们只能心中叫骂,却也对那个手持桃木剑,比比划划的老家伙没有一点办法。

年节中,张二爷以柳先生该给人家姑娘一个正式的名份为由,加上现在堡子里有钱了,也需要找个由头好好热闹一下。趁着过年,刚好凑个双喜临门,就主动做起了大媒。柳先生和那位被唤做“凤仙”的中年美妇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此事。

人们给柳先生披红戴绿,正式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大婚,酒席摆了上千桌。足足从初一闹到了十五才收摊。

只是张拾作为柳先生的亲传弟子,亲近人,虽然红包拿到手发软,但还是无意间注意到了师娘偶尔略显僵硬的动作和表情。好在,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师娘的声音动作也慢慢自如流畅起来,再不为人所查。张拾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凤仙师娘在大婚这几天流的泪水,欢喜的居多,还有一部分,那应该是真的伤心。

开春后,柳有才的课堂里,又多了几个学生。除了总角之年的张拾和旧时同窗的七八个小学子外,课堂里,赫然多了五条大汉,宛如门神矗立在那里,坐在小板凳上,比站着的孩子们仍是高出一头不止。散落坐在角落,还是无比突兀辣眼。还有一位年近花甲的老道人,也成了半个祠堂的人。

徐老道人毕竟还是要老脸的,倒是不好意思入堂听课,干脆就盘膝坐在门外,全当看门人了。但是他全副身心都放在柳先生的授课上,每逢授课,必然竖起耳朵听的仔细,时不时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的做着笔记,再也很少回他的老爷庙了。

柳先生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张拾明白,自己这恐怕是多了几个师兄,不对,应该是多了几个“老师弟”。

张拾为修行一事,心中困惑,更为那“风语”的事情耿耿于怀,对自己现在状态感到非常不安。柳先生却笑着只说了八个字“时候未到,天门未开。”只说那几本手卷只管背熟即可,不用放太多精力。徐道人那本册子更是本不入流的大陆货色,不用太上心。就嘱咐他安心读书去了。

还是那些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老调调。

张拾暗自心中腹诽,“书中自有颜如玉,那师娘当真是你老人家读书读出来的?骗谁呢。”

但是也不能不服气,表面上还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只得每天按部就班的读书认字。

其实他现在经过古碗“龙鱼”和灵盾“风语”的两次体质改良,已经基本达到了耳聪目明、过目不忘的境界。那些文章典籍,只要稍加用心,就可以做到烂熟于心。

看着妇唱夫随的老师两口子,日子倒也过得踏实。转念一想,自己毕竟还年幼,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师父师娘想要过过人间小夫妻的生活,那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人间美好,不过于此。自己有两条大粗腿可抱,何愁不能修仙,别着急了。急也没用。

可是平静的日子,尽管再美好,也终是要迎来波澜的。或大或小而已。

随着外乡人越来越多,堡子日新月异。尤其是在张文武带着“铸锻工程突击队”,连续奋战几个月,大禹治水的精神附体一样,吃住都在工地,数次过家门而不屑回。在先进的蒸汽怪物和镐把子的辅助之下,人拉肩扛的,居然修了一条硬挺的蜈蚣也似笔直的“铁路”。铁路铺就之后,更是大大提高了所有工程的建设速度。

只见那些钢铁长龙,张牙舞爪,咆哮着愤怒的喷着滚滚浓烟,长度直达数里之遥,一眼望不到头。宛如趴伏在地面上的一条不停扭动的巨龙,带给了本地人无限的希望,也给了更多“乡巴佬”无比的绝望。

毕竟把握住了拆迁大潮的幸运儿,并不多……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同样都是“乡巴佬”,为何有的人混的有头有脸,而绝大部分人都沦为了下等公民……敌对,甚至仇视的情绪也在逐渐滋长。

外乡人在抱团,搞老乡会,本地人也史无前例的跨越种姓,大规模开始抱团,其中甚至包括了大量少数民族“乡巴佬”。

铁路的通车,一开始几天,连柳有才都为之动容震撼不已,当地老百姓更是跟看热闹一样去观摩。每当轰鸣响起,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人潮随之倾倒。张拾看得出来,自己先生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只是时间长了,人们就习以为常了。人类,就是这么一种健忘的动物。接受的快,习惯的快,遗忘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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