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上帝（感谢书友2017投的推荐票）（2 / 2）
前方浮现一张世界地图及无数个白色小泡泡，下方浮现文字‘全世界346万个，华国102万个……’
周梦衍选择一个白色泡泡，集中意识，梦体瞬间消失。
“我没病，我没疯……”
“爸爸，我再也不敢了，你带我出去吧，我一定听话……”
“放开我，放开我……”
一声声撕喊传至耳中，旁边病床上正有一个男子拼命挣扎，护工按着男子，医生、护士拿着磁铁约束带把男子捆起来，紧接着护士拿着注射器给男子注射，仅仅3秒，男子不动了，肌肉松弛剂抑或是镇定剂？
周梦衍刚想起身，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双手双脚被磁铁约束带捆在床上，刚想挣扎，瞬间意识到这是精神病院，一旦挣扎，很可能会被来上一针。
这是一个封闭病房，六人间，门是铁门，床稍微有点摇晃，估计是前几任病人挣扎的太凶。
“护士，可以把我松开吗，我感觉我好多了？”周梦衍试探问道。
“不行，等你的主治医生诊断后确定你有好转后，才能松开。”护士回答。
“哦，医生大概什么时间过来复查？”周梦衍问道。
“一个小时。”护士看了看手机回答道。
几分钟后，护士离开，周梦衍无聊的看着天花板，俄尔观察起病房内其他五位病友。
旁边的男子双眼睁着，眼神呆滞，一动不动，有一种静谧的窒息感，实在压抑，不再看他，转头看向右侧病友。
病房内六张病床一字排开，周梦衍右边两个床位，左边三个床位，眼神呆滞男子紧挨着周梦衍左侧。
右侧男子安静的躺着，不说话，眼神灵动，应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内心世界应该很丰富吧，周梦衍猜想。
突然最右侧病床上男子开始自言自语：“近朱者黑，近墨者赤。……”反复重复。
重复多次，右侧男子突然出声：“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右侧男子听到声音，不再自言自语。
没一会，又开始自言自语：“近朱者黑，近墨者赤。……”
右侧男子再次出声打断：“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小时后，医生进来检查，从最左侧开始，“高云，昨晚睡的怎么样？”
高云回答，接着就是一系列问诊。
“意识清，定向力全，对打切题，思维联想可……有消极观念，暂无消极行动，记忆智能粗侧可。”医生总结。
接着询问最左侧第二位病友，
“朱希文，你感觉怎么样？”
“朱希文，你为什么要自残？”
“掩耳盗铃是什么意思？”
……
朱希文都一一回答，直到医生问道：“100-7是多少？”
朱希文回答：“我知道，是93。”
“93-7呢？”医生接着问。
朱希文想了许久答道：“66”
“66-7呢？”医生再问。
朱希文彻底懵逼了，答不出来。
“看，这就是双向情感障碍躁狂症的典型特征，思维奔逸。”医生对着旁边的学生说道。
接着总结道：“未特定的心境障碍（物质或应激所致），未特定的精神发育迟滞，显著的行为缺陷。”
what，听到结论后，朱希文明显有些激动，“我从小口算就差，几何证明题的时候没有逻辑，证着证着就绕晕了，但我绝对没有精神病和智力方面的障碍。我只是有点抑郁罢了，你们测试不严谨，愚蠢的医生。”
医生不理接着走向第三位病友，“曹浩，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曹浩眼神空洞涣散，无回应。医生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回答，“这是躁郁症发作后的低落期，肢体麻木，双眼无神。”
这应该是打针的后遗症吧，周梦衍心想。
医生来到周梦衍病床前：“周梦衍，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接着询问了一系列问题。
周梦衍都一一回答。
“意识清，定向力全，对打切题，思维联想可……记忆智能粗侧可。”医生总结。
接着走向第五位病友李建辉，一一询问，病友全部一一回答。
“意识清，仪态整，检查合作，对答切题……情感低落，情感反应尚协调……”
最后一位病友刘志远，“意识清……有消极观念和言语，意志要求减退，智能可，自知力部分。”
检查完成后，医生交代护士第1、4、5、6号四位病人解除捆绑，2、3号病人下午看表现，状态正常再解除捆绑。
行至门口，医生再次叮嘱护士：
“1号是抑郁+双向情感障碍交替发作，伴随着严重焦虑、神经性厌食症和严重强迫症。”
“2号是双向情感障碍躁狂症，患者情绪非常不稳定，情绪高涨，思维奔逸。”
“3号是躁郁症，躁郁症是躁狂和抑郁的交替出现。患者在抑郁时会不停地否定和伤害自己，甚至尝试自杀。而在躁狂时，则会兴奋到忘了一切负面情绪。”
“4号、5号、6号是精神分裂障碍，会经常性胡言乱语。”
虽然医生声音很小，但周梦衍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鬼，我是精神分裂？
周梦衍起身来到窗前，窗户只能开很小的一个缝，大概是防止病人跳楼，门装有铁栅栏，严禁进出。
周梦衍看向窗外，楼下是一个大花园，树木枝叶茂绿，大片草坪零星点缀着各色花朵，草坪边缘是公共座椅，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病人在花园内散步，有的在椅子上晒太阳，看高度，预估有六层楼，打量完环境后，周梦衍沉思起来，这里很显然是特级病区，限制行动，每个人的住院腕带上写着：“三防：S，防自伤，防自杀，防私逃。”
此时周梦衍脑海中浮现出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要到哪里去?
无比的懵逼，毫无疑问，现在第一步是离开特级病房，再一步步探索这里隐藏的秘密。
……
酉时三刻，护士准时过来送饭、送药，每个病人的药袋上都有名字，护士一个一个的发给病人，必须当场吃掉，吃完后张开嘴，护士检查。
3号病人恢复了些许精神，询问护士，自己不想吃饭，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两顿不吃，就给你插胃管，灌进去。”护士认真的说道。
2、3号病人是由护工一勺一勺喂进嘴里，无论饭菜好不好吃，无论多难吃，都必须吃掉，防止病人绝食自杀。
2、3号病人表现良好，积极配合，最后也被解除绑带。
周梦衍不想吃这些来历不明的药，但也必须配合，在精神病院医生和护士对病人有绝对的处置权。
护士走后，周梦衍去厕所扣嗓子，终于吐出来了部分。
戌时一刻，突然周梦衍感到意识模糊、脑子一片混乱，眼前都是幻影，似有人在诉说着什么，似有人在咒骂，似有人拿刀走来，片刻后脑子一片清明。
与此同时，5、6号病人开始自言自语。
5号病人一会唱歌，一会跳舞，一会自言自语。
6号病人呼喊：“李红，我杀了你。”
“近朱者黑、近墨者赤。”……
2号病人突然狂躁兴奋起来，坐卧难安，在房间内来回行走，突然开始疯狂砸墙，咚咚咚的声音传递出去。
1、3号病人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双眼无神，无思无想。
看着病房内惊悚的一幕，回忆起刚才意识混沌，周梦衍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有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