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海60(1 / 2)

   十点。

   我们载着满框的鱼回到刘大哥家。

   另外两组不久前也先后回来了。

   看到我包着纱布的手,他们都吓了一跳。

   两个alpha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关心。

   我不得不把说了很多遍的说辞再重复一遍:“不小心被渔网线划伤了,没事,大家别担心。”

   贝裕笙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举到眼前,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仿佛能穿透纱布,直看到里面的伤口似的,然后又踮起脚尖,摸了摸我的头,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怜猫猫。”

   大家都习惯了贝裕笙独特的行为模式,现在已经不感到奇怪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跟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的纪言礼。

   丰荔把我拉到一边,朝着纪言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悄悄问:“你俩,是什么回事?”

   我回以同样迷茫的眼神:我也不知道哇。

   我常常搞不懂一些小孩的思维模式。可偏偏总有小孩喜欢跟在我后面,固执的、沉默的。现在是纪言礼,以前是…齐斯沅。

   说齐斯沅,齐斯沅到。

   他站在摄像机照不到的角落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隔着人群遥遥望着我。

   小时候我和齐斯沅一起看过一部恐怖电影,电影中有个怪物靠吸食人的脑子为生,它威力巨大、是一整个镇子居民的噩梦,唯一的缺点是怕阳光、见光就被焚烧成灰烬。

   电影结束后,人们纷纷起身离场,嘴里吐槽着怪物下线的迅速和剧情的弱智。

   只有我和齐斯沅缩在角落里等人群走完——我们没钱买票,是偷偷溜进来的。电影只有零星几个人看,我们幸运地拥有了两个位置。

   那是齐斯沅第一次看电影。有些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看电影时会将自己代入角色、把虚假的电影剧情信以为真,齐斯沅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他把自己代入的角色不是小镇居民,而是怪物。

   他抓着我的手臂,紧紧贴着我,声音细如羊羔:“祺哥,我们出电影院时会被阳光烧成灰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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