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lve: Not the ending（1 / 2）

几小时前，北印度洋，安达曼群岛附近海域…

姚崇站在航空母舰的甲板上，眺望着蔚蓝的大海。一艘艘战斗机从他头顶上的天空中划过。海风吹在他的脸上，让笼罩在他头上多日的阴霾消散了些许。那些轰炸机将会飞往几十公里外的海底深谷上方，投下深海炸弹。这种武器是根据原用于打击敌军地下堡垒的钻地炸弹改造，每一颗炸弹可以打通到地表下两万米的深处，当多个炸弹呈网状布置并同时爆炸时，这些武器上携带的探测器会相互连接，形成一张探测网，将方圆几十公里以内的地下环境全方位扫描成图传输到计算机中。

“姚崇博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投弹。”一名军官走到姚崇身后，对他说道。

此时，不仅是安达曼海，PDA的数十个舰队已经遍布太平洋西南部、东南部海域和大西洋中部、南部各处。世界各国的战斗机满载着足量钻地炸弹，遍布半个地球的上空；只要姚崇一声令下，上万枚深水炸弹就会投入海底，打入地壳。之所以选择在海底进行投放，是因为这些炸弹还只是初级试验品，没有能力打通山地下几十公里厚的地壳层。

“总部总部，这里是A队，已经抵达指定海域。是否投弹？”

“B队到达指定区域，随时可以投放…”

“C队就位…”

通讯频道中传来了世界各地飞行员们的声音。

姚崇看了眼时间，确认飞机应已飞到指定区域。万事俱备，他拿出通讯器，一声令下：“开始。”

天空中，黑色的铁雨倾泻下来。一颗颗一人高的巨型炸弹坠入海中，一路向下，不出一会儿就抵达了海底。在触碰到海底岩石的一瞬间，炸弹炸开，黑暗的海水突然被照亮，仿佛漆黑的宇宙中突然亮起了群星。巨大的穿透力劈开岩层，钻入地壳深处，特制的、带着探测器的弹头最终在地底两万米的深处爆炸。姚崇德电脑里立刻传上来了一幅幅图像——它们不断扩大，变得清晰起来。

“活见鬼…”姚崇看着地壳层的结构图，迷惑不已，“这些东西，不是岩石，也不是矿物…不是生物，这都是什么啊？”

图像中，地幔层的大半部分布满了形状各异但结构相同的庞大不明物体，它们有些呈杂乱无章、扭曲缠绕在一起的触须状，有些呈无数粘连在一起的块状，有些呈爆炸开来一般疯狂蔓延的枝状，还有一些是粘稠、成片的藓状。这些物体巨大无比，大到远超探测器的捕捉范围，而且有非常明显的生长趋势。它们有的在向四周蔓延，有些在不断向左右扩展，还有的似乎在一点一点向地表靠近。在南大西洋的那一部分有很明显的向上延展趋势，而姚崇很清楚，在不久前的南美洲发生了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姚崇的脑子里：难道这就是那些超级植物？

不应该啊，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植物，甚至根本不是他认知中的生物，也绝对不是任何一种人类已知的矿物。它们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物质。现在至少可以确定，这些东西已经遍布南半球的所有海底地层，而且极有可能也遍布了内陆地区。只要他想，人类文明可以倾刻间被摧毁：几十座城市，几十个国家，最后是整个地球。地表随时可能被它吞没，而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根本无法阻止它。

虽然这只是猜测，可姚崇清楚，这大概率就是实际情况。他赶忙打电话给杨阳，妄图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喂，老姚。”电话那头传来了杨阳憔悴的声音。

“我给你传过去的图片，你看一下。”姚崇焦急地说，“在你邮箱里，快看！”

“好好好，我马上！”杨阳立刻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找到了姚崇的邮件。点开后的一瞬间杨阳愣住了，因为她压根没看懂这是什么。

“我刚刚测到的地壳内部情况。”姚崇紧张地说，“这些东西，已经布满大半个南半球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经遍布世界各地。我怀疑这就是’超级植物’。”

“等等，我看一下…”杨阳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些奇形怪状、如山脉般大的庞大物体，“这些东西…确实有些是茎状，有些是藤蔓状，还有苔藓状和灌木状…我不明白，它们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一直都在这里？还是说…它们实际上来自更深的地方，最近才慢慢长出来？”

“所以这些就是超级植物，对吗？”姚崇的声音在颤抖。

杨阳也感觉不寒而栗：“我认为这就是…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已经出现的’超级植物’有可能是同一株植物的不同分支。因为它们的内部结构与地球历史上出现的任何植物都大不同，彼此之间却有些类似，我之前一直觉得碳基生物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长得如此巨大，范围如此之广，但现在看到你的图我明白了，它们根本不是碳基，甚至不是硅基，而是某种未知的物质，一种非常坚固、难以破坏的物质。”

姚崇恐惧地说：“这种物质比我们认识的化学元素出现得都要久远，可能在地球诞生之初它们就存在在世界上，而我们之前认为的地球起源其实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是这些东西先出现，才有的后面我们知道的一切。它们才是万物的起源。杨阳，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东西的生长吗？”

“没有。我们阻止不了，我们只能躲避，想办法生存。”杨阳说，“芹泽博士说的对，这就是生物灭绝，是地球诞生之初的原始力量来灭绝我们。”

“那不就是完蛋了？”姚崇绝望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我们不是在白费功夫？”

“怎么是白费功夫呢？我们可以…”

“我们为PDA那群混蛋累死累活跑遍全球，最后得出结论，就是PDA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瓜。我们都会死，而且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姚崇激动地叫道，没等杨阳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走廊里，他把电脑狠狠摔在了地上，又走进房间把屋内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几名士兵闻声赶来，可屋内的姚崇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直接抄起椅子砸在房门上，大吼着：“滚开！离我远点！”

一时间，无人敢靠近他的房间。大家都好奇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到底怎么了，将自己最重要的设备砸成了废铁，并躲在屋里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