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威廉（2 / 2）

“汉克？”

汉克，汉克，汉克......

只有回声在空荡。

但仔细听，你就能听见有一种细小的声音在窸窸窣窣。

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野兽在吞吃的声音。

一点一点，再混合着唾液和几分兴奋用牙齿细细地咀嚼，津液分泌中，带着无限的幸福的至上的喜悦。

充分满足口舌以后，再意犹未尽地吞下，直到它在自己温暖的体内，永远留存，化为自己的一部分，由此，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完整。

“汉克。”西弥斯平静地道。

幽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冰箱的微弱亮光，嘴角满是口水，脸上尽是疯狂，他已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心中只有自己面前的，肉。

肉。

“汉克。”西弥斯上前一把揪住汉克的衣领，将他摔在了一旁，他仍然紧紧抱着，继续吞吃着。西弥斯注意到了自己内心的波动，那不是愤怒，而是嫉妒，他竟然在嫉妒汉克。

西弥斯给了他一巴掌。

“啊！”

这声音却并不是汉克发出的，而是西弥斯背后的玛丽。

西弥斯暗呼不好，他想挡住玛丽的视线，但为时已晚，不论冰箱中的事物，就是汉克手中的残肢西弥斯也无法解释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你先冷静下来。”西弥斯劝说道，他注意到玛丽的双腿发抖，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充满怀疑和惊恐，她正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威，威廉医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玛丽哆嗦着，她看着被打翻在地，仍然抱着残肢啃个不停的汉克，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你要相信我......”西弥斯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直蹲坐在地上的汉克突然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边的残渣，眼神呆滞地望着玛丽。

“不够满足。还不够。”

“什么？”西弥斯在两人当中，他本来应该先控制住玛丽把事情尽量圆过去，但是此时他却神情戒备地看着汉克，手习惯性地放在了腰间，但空荡荡的现状让他有些无奈，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人当中，遮挡住了汉克的视线。

警察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汉克此时很危险。

但他并没有武器。

汉克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他咧着嘴，嘴中本应是牙龈的部分变得惨白，让他看起来诡异可怖，他的头发散乱，眼中弥漫着欢愉的疯狂，他偏着头，看了看冰箱，又看了看西弥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咧着的嘴又诡异地向上翘了几分。

看着这样的丈夫，玛丽忍不住贴近了西弥斯几分。

陡然间，汉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指着西弥斯咆哮道：

“你不是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