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 2)

  实际上陆惊蛰没有别人认为的那么好,温时哭的时候没有停,结束了才问,当时还打算第二天就把温时送走,过后就要合理的行使对温时的使用权。

  可怜是没有用的。

  温时怔怔地想了会,自顾自地辩解:“也没有很可怜吧。”

  对方又不是坏人,又没有故意粗暴和虐待。温时很轻易地说服自己。

  他模糊地回忆起自己青春期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十六岁的时候,alpha和omega普遍到了性别二次分化的年纪,班级的学生按照性别分成三组,分别去不同的教室上生理课。

  由于老师上课使用的课件涉及不适合一般青少年观看的照片,窗帘被拉的很严密,教室里一片昏暗,所有人都在听那些很陌生的知识。老师详细地讲述了omega的生理结构,以及腺体、信息素对人的影响。那个omega老师告诉他们,虽然alpha和omega在社会意义上是平等的,但对两种性别的人而言,性交是完全不同的体验。alpha是在占有另一个人,不需要付出代价,而omega则是交付自己,接纳另一个人。信息素会让omega对占有自己的人产生依赖,在追求快乐、逃避痛苦的本能中,omega会从身到心将自己托付出去。很多omega的丈夫就算很糟糕,也很难真的下定决心摆脱对方,信息素营造了虚假的幻象和甜蜜。

  omega每次都是在向另一个人托付自己。

  但这套理论对温时好像不太适用。

  没和魏然上床之前,他们就私奔了。意识到魏然没那么爱自己,他好像也不爱对方,没有离婚不是因为感情上的纠缠,而是他没有办法。和一个陌生人做过后,也没对他产生多余的期待和幻想,仅仅是会讲几句平时很难说出口的话。

  很快,荷尔蒙和信息素便如潮水般退去,温时有点清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但说出去的话是不能吞回去的,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往下移了移,彻底遮住了眼睛。

  临走前,陆惊蛰问他:“要不要牛奶?”

  温时没说要,但也没说不要,他又缩回了被子里,可能是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声音闷闷的:“都可以。”

  其实他不喜欢喝牛奶,但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于是,他又得到杯热牛奶,皱眉犹豫了三秒钟后,还是喝完了。

  温时还是没有出门,对于西河的全部认知都来自司机在车上对他说过的几句话,现在也记不清了。

  在陆家的第三周,温时的母亲打来第一通电话。

  手机响了三声后,温时接通了电话,

  母亲问他:“小时,最近还好吗?在西河过得怎么样?”

  温时停下手中的笔,他本来应该说一切都好,就像之前一样,但他没有说,抿了下唇:“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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