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 2)

  他总是这样,逃避已经发生、无法改变,却令自我痛苦的事,装作若无其事,但实际上毫无意义。

  就像温时知道妄想是不对的,应该停下来,但每一次看到陆惊蛰,握住他的手,与他亲吻的时候,都会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理智也被麻痹,就这样得过且过,不愿意去想以后的事。

  二十七岁的温时已经很难对一件好事产生幻想,或者对未来有什么美好的期许。

  那是他曾想要得到却反复失去的东西。

  所以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自己和陆惊蛰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他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了。陆惊蛰是一块无暇的宝石,温时是碎掉的玻璃,被人丢弃在路边,人来人往,也不会有人拾起。

  温时偏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屏幕,顶端弹出一个窗口,可能是陆惊蛰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很久,也没点开,就那么任由屏幕熄灭。

  在失控边缘挣扎的温时,饱受折磨的温时,知道自己在做错事的温时,一无所有的温时,差点又重蹈覆辙的温时。

  银行的电话先打来了。

  梦结束了。

  第37章

  晚上送餐时,温时叫住了罗姨。

  天色将晚,窗帘拉了一半,温时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是亮着的,显示了一份罗姨看不懂的文档,手边有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很少。

  猫不在房间里。

  餐车推到了桌子旁,温时对她说了句谢谢,然后抬起头,与她对视,直白地问:“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罗姨停下脚步,转过身,客气地说:“谈不上请教,温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吗?”

  温时尝试着开口:“那笔钱……”

  屋里没有开灯,外面很暗,温时背着光,不知为何犹豫了很久。

  罗姨认真的倾听着,等待回答他的问题。

  日光逐渐消失,连影子都没有了。

  温时整个人都被阴影吞没了,他彻底停了下来,平静地说:“没什么。”

  仅凭那几个字,罗姨猜不出他本来想问的是什么,但身为管家,她也不可能向客人追问,礼貌地笑了笑。

  温时的手搭在桌沿边缘,指尖按得有些用力,泛着青白,轻声问:“可以帮我拿包烟吗?”

  这么简单的事,罗姨没有做不到的理由。但是送烟上来的时候,还是隐晦地提醒了一句,吸烟对健康无益,陆先生希望他们能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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