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眉间心上玉簟寒(2 / 2)

  他却是揽得更紧些:“我若不用强,你又怎么会戴?戴了,可就不许脱的。你说,要不要我连嫁衣一同带过去?”

  “你又没有我的尺寸,到哪里做嫁衣去?”婉初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的手却上下不老实起来:“也是。太太这是让我给你量量尺寸吗?”

  婉初面上更红,被他闹得也浑身发痒,两人又闹了一夜。

  第二日,马瑞亲自过来接婉初。两人牵着手默默无言地坐在后排。转眼就到了火车站,这条路本来并不短,可今天却是转瞬即逝的路程。

  站台上到处都是往来送行的人,他俩站立在一处低头诉说离情。

  冷风吹起了她鬓边短发,火车发出低鸣。他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快速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婉初的脸倏地就红透了。

  荣逸泽又从口袋里头掏出个东西放在她手里。婉初正要细看,马瑞在边上不好意思催促,可是也不能不催,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透过车窗,看那人身长玉立,看那人独立风中,耳边是那句呢喃:“婉初,我爱你。”

  没有要求、不求回报的一句,像是宣誓一样。

  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娶你,不管你嫁或不嫁。蛮横霸道的感情,睥睨常情的傲气。她这一生第一句这样的话,竟然是他说的。

  “如有真爱,当真心言说”原来是这样的。

  沈仲凌从前总说:“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他是从来没说过爱她的。他以为她是懂的,可她不是不懂,而是不能确定。

  荣逸泽就这样明明白白地说给她听,爱她,想要她,想娶他。他的想法,都一一地告诉她,不需要她去猜。原来可以这样爱一个人,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地被人爱。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里头攥着他塞给她的东西。因为攥得太紧了,这才觉得硌手,摊开来却是她的那只耳坠子。

  婉初垂着目光,嘴角是向上扬着的,眼泪却掉了下来。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那单只的耳坠子,这一次,它是自己回来了。

  是一双一对的完满。

  第十八章 眉间心上玉簟寒

  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梳洗完毕,吃了些早饭,火车就缓缓进了定州北地的站台。

  婉初挑起车帘子往外头看,站台上站着一排荷枪的士兵。泥黄色的军服,清一色的戎装大衣,腰间武装腰带,肩章竖置,军装制服自是和别处不同。看着也都是英姿飒飒,很是矫健。

  火车停稳了,马瑞过来敲她的门,将她的行李拎着。

  婉初随着他下车,出了站台,马瑞立足望了一望,微微笑了一笑,引着她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别克汽车那边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