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年未肯付东流12(1 / 2)

  沈仲凌略一沉吟,才坚定道:“大哥若信得过,不如让我去一趟吧。”

  沈仲凌主动挑了担子,翌日在军部交接安排,忙得目不交睫,电话都顾不得打一通,也只好晚上再去寻婉初。

  婉初靠在贵妃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新买的诗集。看到阿波利奈尔的《比拉波桥》的那一段“为了欢乐我们总是吃尽苦头。夜幕降临,钟声悠悠。时光已逝,唯我独留”,不禁烦闷起来。

  昨天的气早就散了。她不是娇蛮任性的人,想想沈仲凌的立场,果真是敷衍在所难免,如同自己一样,便有点懊恼昨日的小性子。

  想着今日应该主动去约他,于是去了前院客厅,拿起电话刚拨了两个号又放了下来。

  凤竹跟在她后头,见着她那犹疑不决的样子,知道她怕军部人多嘴杂。凤竹手指缠着发尾,笑着打趣道:“小姐放我出去玩一阵,回头路过军部,我亲自去找二爷,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

  婉初被她说中心事,面上一红:“去玩吧,整天就知道疯!”

  凤竹冲她眨了眨眼,乐呵呵地跑出去了。

  婉初从早上等到下午才见凤竹回来,说是在军部等了半晌,根本就没瞧见沈仲凌的人。不知道遇着什么事情,府衙里忙乱得很。她只好交代沈仲凌的秘书代为转告,便回来了。

  傅婉初心里便有些麻团,莫不是昨日他生气了,借故不见?还是京州军出了什么大事?正纠结着,听得门被人拍得极响。

  “婉小姐,婉小姐……”

  凤竹打开门看到沈福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婉小姐,您快去东院劝一劝吧,大爷快把小少爷打死了!谁都拦不住,大少奶奶都昏过去了,我又不敢惊动老爷……”

  婉初听他这么一说,忙披了件外衣匆匆往东院去。

  沈福也是慌了神,一路上将事情原委讲得支离破碎。只言片语里,婉初只知道亚修在外头闯了祸,把人伤得不轻。这孩子却硬气地不肯认错,气得沈伯允请了家法。

  谈话间,两人已然匆匆跨进东院的大门了。

  一进东院,就看见轮椅上的沈伯允面色铁青。年近不惑的沈伯允,虽不似弟弟温文尔雅,却也是个谦谦君子。平日里虽然对下属管教极严,但面色总是谦和的。

  此时的他手里握着鞭子,指节发灰,面色阴沉铁青,仿佛努力压抑着喷薄的怒气。亚修跪在他面前,往脸上看,左边脸已然肿起,地上不远处是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

  下人们都畏畏缩缩在一边,谁都不敢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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