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岛上曲声58（2 / 2）
无小辈每天都去海底逛逛，她现在不用担心迷路问题，因为海怪一直陪着她，她游累了，便趴在海怪的身上，海怪自会将她带回去。
这天她正躺在海怪身上。悠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比上次悲凉和哀婉，不过有点熟悉。
无小辈想着莫不是美人鱼姐姐又来了，她不想打搅他们的好事，便想让海怪驮她再逛逛。可海怪却像歌声游过去。
“哎，哎……方向错了”，无小辈说道。
可海怪还是往歌声方向游去。
穿过珊瑚，海怪慢慢向上浮去，无小辈隐隐约约看到上面是一个岛屿。
无小辈心中纳闷，莫非岛上有人住？无小辈决定一探究竟，便由着海怪将自己驮到了岛岸。
好久不见日光，还有些不适应，她慢慢地起身，缓缓地从海怪背下走下来。
无小辈寻着歌声走去。这岛屿上已经落满了积雪，银装素裹，甚是纯洁。
无小辈越走越有些冷，可究竟是谁在吟唱呢，如此悲哀。
无小辈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雪地里，有时候风吹过时，树枝上的积雪会哗哗飞下，就像朵朵白色的小花在空中飞舞，有时候会落得无小辈满头雪花。
声音越来越近，无小辈听着歌声，心想莫不是真有什么世外高人被自己遇到了，她想想还是兴奋的。
歌声越来越孤独，也越来越悲伤，无小辈被吹得心中好像也觉得十分伤心，眼里还莫名其妙地流了泪。
无小辈擦了擦眼泪，又抚了抚胸口，心想到“莫非此人以乐为法术？否则怎么会被吹得如此伤心难过？还有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乐声似曾相识呢？”
无小辈一边擦着泪，一边抚着胸口，向歌声走去，终于在一个树干上，隐约看到了一个穿着斗篷的白衣男子。
“还真是遇到高人了”，无小辈兴奋道。可无小辈距离高人还有十几米的位置时，突然被法阵挡在了外面。
无小辈拍了拍，发现法阵异常稳固，以她的灵力，根本进不去。
无小辈有些懊恼，不过好事多磨，无小辈想着等他吹完了，自然能央求他放自己进去。
无小辈坐将一个树墩上的积雪扫开，自己坐了上去。
她看着男子的背影，一身白衣白发，无小辈心里想，此人一定是个很忧伤的人。
无小辈虽然冻地哆嗦，但是为了见高人一面，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过了很久，她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时，歌声才戛然而止，法阵也消失了。
无小辈搓了搓快要冻僵的腿，想站起来，可刚刚站起来，又噗通坐了下来，脚已经没了感觉。
男子听到声音，没有转头，依旧躺在树干上。
无小辈见男子不介意自己突然出现，便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贸然登岛，有些冒失。不过因为您的曲声太过优美，我是被您的曲声吸引过来的。”
男子仍旧没有回答。
无小辈接着说道，“不知为何，我刚刚听先生的曲声，总觉得内心十分伤心，眼泪一直往下流，不知高人用的是什么法术？”
男子似乎怔了下，因为无小辈看见雪从他身上落了下来，随后男子也说了一句，“哦，是吗？你还从中听出了什么？”
无小辈见男子说了话，便回道，“虽然我不是很精通乐曲，但是我略知一二。
我觉得作曲之人内心一定极为孤独，同时也极为桀骜不驯。他应该是渴望得到一种东西来安抚他身处世间的孤独，所以前半段是寻找、是哀叹。
而中半段曲音有喜悦和缠绵，我想他应该是在这茫茫天地中找到了知音，而这个知音刚好是他所爱之人。
可不知为何到后半段，却有无尽的悲凉，甚至还有无尽的仇恨，尤其到了尾段，欲说还休之时，却戛然而止。
让人觉得没有结束，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好像悲伤和喜悦都不能表达最终的感情，只能无声胜有声。”
男子轻笑了两声。
无小辈道，“先生，莫非是小人理解不对？”
“想不到你竟然能懂这曲中之意”，男子笑道。
“其实不瞒先生，我好像对这曲声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过，心里好像有一些感应”，无小辈说道。
“心里有感应？”男子说道。
“是的。如果先生没有施法术，那为何我会心痛、流泪呢”，无小辈说道。
男子没有说话。无小辈看着男子，又问道，“先生，你为何一人会在岛上？”
“因为寂寞”，男子说道。
“寂寞？看来先生在岛上呆很久了吧。那先生为何不下岛呢？”无小辈问道。
“去哪里都一样”，男子说道。
“是呀，如果心寂寞，去哪里都寂寞”，无小辈重复道。
男子又问道，“你也寂寞？”
无小辈笑了笑，“是呀。如果我不寂寞，我也不会来找你聊天了。”
“你没有朋友或者……所爱之人吗？”男子问道。
“嗯……朋友自然有。不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所爱的人”，无小辈说道。
“看来你们并未相互表达过”，男子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安心，他有危险的时候，我也会着急。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缺了什么”，无小辈道。
男子没有回答。
“先生，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怎么判断我是不是爱上了他？或者他是不是爱上了我？”无小辈问道。
男子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果让你们抛弃所有，两人在这个岛上相伴到老，你们愿意吗？”
无小辈陷入了沉思，她真的可以吗？好像她还有很多牵挂放不下，小亦、忆冬，还有沧落。
无小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哪天等你遇上了可以和他共度荒岛的人，你应该是爱上了他了”，男子说道。
“看来先生定是遇到了？”无小辈问道。
男子没有回答。
无小辈见自己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便想走过去看看高人的模样。
可她刚打算走过去，男子却说道“是呀，找到了”，随后便隐身不见。
无小辈对着空中喊了几句“先生，先生。”
可无人回答。
无小辈只能下了岛，还好海怪还在。其实无小辈不知道刚刚的白衣男子正是水邪，他只是换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