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赢川看一眼正在为父亲斟茶的阿姨,心里明白怎么回事,早有准备地说:“昨晚我一直留在公司加班,临走的时候董事长突然叫我去跟他应酬,他说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母亲望着他的眼神严肃而陌生:“喝酒了?”

  “喝了一点。”

  “什么酒?”

  “红酒。”

  母亲不吱声了,看来这个答案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丈夫轻拍两下她的手背,开口道:“赢川已经正式步入社会,有些事是难免的,最重要的是他要得体,我觉得应该找一位老师,专门培养酒文化。”

  妻子正经应道:“好,我来安排。”

  “爸,妈。”赢川打断他们的谈话,一下子把注意力吸引过来。他对着夫妻俩微微颔首,“有件事我想争得你们的同意。”

  父亲喝了一口茶,问:“什么事?”

  赢川的笑颜刚好控制在合乎礼貌的范围之内:“为了工作效率,我想搬到望京去住,这样不仅离公司近,去学校也方便。”

  闻言,夫妻俩对视一眼,快速地交换一个眼神。

  母亲开口道:“这件事我要和你爸爸商量以后才能给你结果。”

  赢川一点也不意外:“好的。”

  与往常一样,遇到这种事夫妻俩就会转移到书房探讨,门敞开着,丝毫不怕被人听见。

  赢川隐约听到他们说“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也不错”“他现在是董助”“工作时间比较弹性”等等...这样的废话。

  他不想多听,直接把自己卧室的门关上,然后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暂时能拿走的东西不多,几套衣服,几本书,一些没吃完的零食。

  赢川很快收拾妥当,安静下来后,还是能听见外面的杂声,他干脆把耳麦戴上,点开流行音乐,放松身体靠坐在床头,一边听着音律欢快的曲子一边迎接那孤儿般的失眠。

  他面前是一排红木收纳柜,上面摆着小提琴和老式留声机,墙上贴着古典名曲的黑胶唱片,他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只要一坐起来就能看见它们,看久了,他会莫名的恶心。

  在他刚会说话的年纪,他的父母就对他进行贵族教育,书籍的选择,音乐的选择,交往的人等;看书必须是名著,接触的孩子必须有层次,庸俗的孩子是蟑螂。

  赢川的整个学生时代,可以说是偏离人群,他看那些同学的距离很遥远,仿佛隔着一条漫长、曲折、黑暗的道路,他身上烙着永不合群的孤独印记,直到遇见萧捷一行人,那种印记才慢慢被擦掉。

  监狱里的罪犯是有意识的犯罪后被戴上镣铐,而他从出生的那天起便戴上了,他想挣脱,想的要疯了...

  他并没有对自己感到失望,在经历了那么多失眠之夜与忍辱负重之后,他克服了贪婪与怯懦只为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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